靜。
而且醫院偷工減料,在門板上顯然用了不怎麼樣的材質。
她能聽到黎清雅溫柔的問:“把蟲蟲送回家了嗎?”
然後是謝為的聲音:“她開車來的,我陪她吃的早餐。”
……
這人還真是耿直啊。
李芷絨在門外聽著,無奈的笑了笑。
黎清雅果然斥責他:“你應該把人送回去的,找到這麼可愛的女朋友,懂不懂主動一點啊?”
“媽。”謝為哭笑不得:“我還用不著您教我談戀愛。”
“誰教你了?我是看你和木頭一樣。”黎清雅說:“蟲蟲年紀那麼小,你得多照顧她……你比人大了七歲呢,老牛吃嫩草啊。”
李芷絨是真的捂住嘴避免笑出聲了,她真沒想到看起來非常端莊的黎阿姨私下和兒子說話是這麼有意思。
而且聽到這裡她能感覺到對方沒有不喜歡自己,這就夠了,再偷聽下去就不合適了。
思及於此,李芷絨打算悄悄離開,然而謝為的下一句話又讓她的腳釘在原地:“媽,您是不是擔心我高攀啊?”
他很散漫的一句話,讓室內室外都安靜下來了。
半晌,李芷絨在自己艱難的呼吸中才聽到黎清雅略有些可惜的嘆氣:“那確實是也是啊。”
“阿為,我不干涉你的事情,甚至你不想談戀愛,結婚,我都沒有催促過。”
“但是如果談一段戀愛,人家姑娘的父母不同意,甚至強烈反對……還是需要考慮一下的吧?”
黎清雅居然知道這些?是謝為和她說的嗎?李芷絨腦子嗡嗡的,不確定的想著。
然而事實遠比想象的更令人崩潰——
“蟲蟲的媽媽已經給我打過幾次電話了。”黎清雅說:“她是個很可愛的姑娘,可是……阿為,你好像不會被接受的。”
“對不起,是我和你爸耽誤了你。”
春分
如果一段感情不被祝福到幾乎全世界的人都想要他們分開,那似乎就應該是到了分開的時候了。
尤其是當自己也感覺有些累,好像快要承受不住的那一刻。
可是……李芷絨伸手摸了下自己的嘴唇,想到謝為剛才抱著她親的畫面。
抱歉,她還是想勉強。
尤其是聽到謝為對黎清雅說:“媽,別人的看法不需要介意。”
“李芷絨還需要我,我也喜歡她,這就夠了。”
說到底,生活是給自己過的不是給別人看的——哪怕那個‘別人’是李芷絨的父母親戚也依舊是‘別人’,鬥替代不了他們本人過日子。
李芷絨沒有繼續聽下去,她已經知道黎清雅和謝為兩個人的態度了,再聽下去就屬於窺探其他的隱私。
輕輕鞠了一躬表示歉意,女孩兒轉身離開。
太陽穴輕輕地跳,腦神經其實也覺得隱約作痛,她走出醫院的一路腳下都是飄忽的。
李芷絨第一念頭就是想找陳彥芝算賬,但拿出手機在電話打過去的前一秒,幾乎都能預見到她會是一個多麼理直氣壯的態度。
自己即便去質問了,怕是也根本得不到想要的結果。
相反的,她現在一舉一動幾乎都有可能讓陳彥芝變本加厲的打擾到謝為和他的家裡人……她應該保護他們猜對。
李芷絨咬了咬唇,糾結了有一段時間的情緒突然堅定了下來。
她拿出手機給陳彥芝發資訊,言簡意賅:[晚上叫上我爸,咱們三個一起吃個飯吧。]
這樣不明不白的生活蹉跎下去沒意思,是時候徹底做個了結了。
李芷絨沒有回西苑,找了個相熟的酒店睡了一會兒,稍微拾掇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