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愈演愈烈,冰冷刺骨,藏著令人窒息的殺機。
他看到無數虛刃魚貫而來,鋪天蓋地避無可避。
恩雲高舉儀杖低聲唸咒,魔法之力隨之湧動,化成一個靈紋密佈的光罩將他護住。
族人時常稱頌他的功績卻忘了他也是個靈光境的大祭司。
只是這些符文太“脆弱”了,虛刃一撞上來就破散成滿天星火。
光影中,恩雲的節杖和手臂爆成碎片,紛灑飛揚。
“大人!”山門外全是撕心裂肺的呼喊。
恩雲身子一晃,捂著血淋淋的胳膊繼續前行。虛刃帶走了他的胳膊,還在他身上剮了千百刀,讓他的視線瞬間模糊。
蓮花池邊,米奈心有不忍,糾結的搓著小手。
鹿晨林眉頭緊蹙,咬了咬牙揖禮道:“主人,能否饒過恩雲大使?他為人和善口碑極好,便是靈族裡也時常宣揚他的名聲”
羅侯嘆了口氣,無奈道:“我買的女奴卻心向別人,心痛哈!”
鹿晨林臉色驟變,跪下道:“主人,我”
“罷了!”羅侯擺了擺手,摸著米奈的髮髻道:“你這小丫頭也想救人嗎?”
米奈愣了一下,磕磕巴巴道:“主人,我,我!”
“想去就去吧!”羅侯平靜道:“你得快一點,跑慢了就只能給他收屍了!”
米奈緊張道:“真的嗎?主人,那我去了!”
小丫頭放下筷子屁顛屁顛的往山門跑去。只是山路陡峭崎嶇難行,沒跑多遠她便摔了個跟頭。膝蓋破了皮手臂流了血,疼得她齜牙咧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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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山門下的慘狀,她又鼓足氣力爬起來繼續跑。
鹿晨林有些看不懂。
如果想救恩雲幹嘛要讓小短腿去跑?青鐮這個羽族人要快得多了。如果不想救恩雲又何必讓米奈受罪?
雖然剛來不久,但羅侯的喜怒無常她們可是深有體會的,她也不敢多問,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米奈連滾帶爬往山門跑去。
山門下,恩雲的境況更慘。
無邊寒氣滾滾侵襲凍得他渾身發顫,漫天虛刃飄過好似千刀萬剮把他割得遍體鱗傷。
不知失血過多還是受傷過重,他只覺兩腳不聽使喚一頭栽了下去。
恍惚間,他覺得自己溺入了深海。
天地死寂,只有無數刃影像魚群般遊蕩,沒有光影,沒有溫暖,也沒有輕重和聲音,甚至痛楚都感覺不到。
不知過了多久,一點光芒照了進來,越發耀眼。光明中有個髒兮兮的小姑娘一瘸一拐的跑著。
她六七歲大,一身嬰兒肥,頭上梳有兩個小糰子,身穿小短裙,腿上全是血痕和淤青,讓人看了心疼不已。
她捏著小手,有些害怕,怯怯的道了聲:“喂!”
天地因這聲“喂”復歸光明,接踵而來的是鑽心刺骨的痛楚。恩雲忍不住哀嚎,把小姑娘嚇得驚聲尖叫。
“你沒事吧?”
小姑娘很緊張,也很害怕,聲音發顫說話都帶了哭腔。
恩雲笑了笑,努力讓自己和善些,輕聲道:“沒事!”
太嚇人了!
米奈看著血淋淋的人影,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我,我家主人讓我來接你!”
“是你啊!”
恩雲清醒了些,這才發現自己渾身是血,身上沒有一塊皮肉是完好的。
小丫頭怯怯道:“你還能走嗎?”
恩雲苦笑一聲,努力把身子撐起來。
小丫頭轉了一圈,給他找了根木棍,然後又遠遠躲開。
恩雲道了聲謝,拄著柺棍咬牙堅持。
一老一小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