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老大爺費力地看向司靈靈，“小姑娘，這山上野獸多，趕緊回家吧。”
“大爺，我力氣很大，是個獵人，不怕的。”
司靈靈舉著手裡的一隻野狍子，朝著老大爺笑道。
“狍子？你這孩子倒是個厲害的……咳咳咳……”
老大爺話剛說到一半，就咳個不停。
眼看著簍子都要歪掉，司靈靈連忙上前扶住老人家，“大爺，我送您回去吧。”
“咳……謝謝你，姑娘。”
老大爺身體實在是支撐不住了，任著司靈靈將揹簍背上。
自己又咳了半晌，才拄著柺杖朝家走。
司靈靈反手拽掉小傢伙手裡的牌子，另一隻手裡摸了小餅乾塞進小傢伙的嘴裡，止住他的啼哭。
看著司靈靈的動作，老大爺放心了下來，用手錘了錘腰。
老了，不中用了。
“大爺，孩子的父母呢？”
司靈靈一邊走，一邊跟大爺閒聊。
“孩子爸媽都是油田工人，不小心出了意外，如今孩子沒地方養，只能送到我這邊來。”
大爺搖了搖頭，嘆口氣，“我是一名護林員，如今年紀大了，都不知道能養他到啥時候。”
“對不住了，大爺。”
司靈靈腳步一頓，心頭嘆了口氣。
“大爺，您過去當過兵？”
司靈靈用手帕將光榮牌擦乾淨，岔開話題道。
“是啊，當年過草地，爬雪山三天三夜都不歇腳，如今背個孫子都吃力哦。”
大爺嘆息一聲，每一道皺紋裡都刻滿了無奈。
“大爺，您真的太厲害了！”
應徵了司靈靈的猜測後，她立馬對大爺豎起大拇指。
經歷過末世，又穿越到這裡，司靈靈對一種人最為敬佩。
那就是當年靠著血肉之軀，保家衛國的那些先輩。
如果說七十年代窮苦，那是跟後世相比的。
再往前早三四十年，沒有槍林彈雨的七十年代已經很幸福了。
看著小姑娘眼底的熱忱跟崇拜，大爺眼眶一熱，連忙朝著前方一指，“丫頭，前面就是我家，今天真的謝謝你了。”
“這點小事，大爺您可就別看我客氣了。”
司靈靈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看去，一處靠路口的紅牆小屋，只有兩間。
門口長了棵歪脖子梨樹，樹上蹲了幾隻蘆花雞，不注意還以為是大鳥呢。
房子西邊，有一口井，井邊上一張豁口圓木桌，上面都是雞屎。
木桌邊上一個凳子，放著一碗湯泡飯的糊糊。
大爺上前就將那碗端過來，準備喂簍子裡的小傢伙。
“爺爺，這個飯應該都冷了吧？孩子吃了恐怕要拉肚子。”
司靈靈趕緊攔住。
這碗放在那，就算沒有雞屎掉進去，粥也不乾淨了。
“哎，看我這老糊塗，我放煤爐上熱一下。”
大爺顫巍巍地端著碗，朝著門簷下的煤爐上走去，走到一半突然咳嗽個不停，碗眼看著就要掉下去。
司靈靈趕緊上前接過來，“爺爺，我來吧。”
大爺的身體機能跟大腦都退化得嚴重，還帶著不會走路的孩子。
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熬過來的。
“不中用了。”
老人家坐在屋簷下的小木紮上，捶著自己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