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今日他所?見到?的一切卻打碎了他所?有幻想,他再也沒辦法鎮定了。
他親眼所?見,舒白偶爾看向虞策之的神情,溫和中夾雜著點?不容易察覺的縱容,舒白冷情寡性,從前?他花費了多少心思,才讓舒白對自己多了些許偏愛,如今虞策之也有了,憑什麼?
憑他用假身份面對舒白,憑他至今為止沒有和舒白做過嗎?
霍耀風被濃烈的不甘裹挾著,理智盡失。
他跟在舒白和虞策之身後,像是陰溝裡的老鼠一樣,貪婪地窺視。
他要戳破虞策之的謊言,讓舒白知道她身邊這個人?和他一樣都是卑鄙小人?,沒有區別。
如果舒白要厭惡,就應該一視同仁才對。
“呃!”
陰暗的思緒被霎時?打破。
霍耀風倒在地上,下意識蜷縮身體?痛苦呻/吟。
虞策之衝著他的肩膀狠狠踩上去,逐漸加重力道。
“霍耀風,你是不是忘了,你曾經?是如何向朕保證,又拿什麼和朕交換的,在朕面前?耍小心思,朕看你是活膩了。”虞策之上前?,狠狠踩在他的腹部。
“陛、陛下……”霍耀風衣衫頭髮凌亂不堪,忍痛想要求饒,便是這時?,他眼角餘光瞥見一抹挺直的月白色身影。
霍耀風睜大雙眼,或許是幻覺作祟,分明他和舒白離了很遠,連虞策之的暗衛都沒有第一時?間發覺,但他還是覺得自己對上了舒白明澈的目光。
霍耀風咬緊牙關?。
來都來了,既然?已經?惹了虞策之的不喜,無毒不丈夫,他還有什麼可以顧忌的,機會只?有一次,既然?上蒼眷顧他,他為什麼要猶豫。
想到?這裡,霍耀風趁著虞策之腳上力道微松,艱難從地上爬起。
他深深叩首,微微提高聲音,佯裝惶恐至極,“陛下,臣鬼迷心竅,只?是想多看舒白一眼,求陛下饒恕臣這一次,臣再也不敢了。”
虞策之始終護著花燈,表情陰沉,看向霍耀風時?帶著憎惡,“不許再出現在朕和她的面前?,否則之前?朕應允你的都作廢了,明白了嗎。”
“是、是,謝陛下寬恕。”霍耀風行叩頭大禮,高聲謝恩,再用餘光去看那?抹熟悉的身影,卻見舒白已經消失在原地。
霍耀風高懸的心這才放下,知道自己已經?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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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白不知道自己應該以何種情緒面對,她只?是順著來時?的路漫無目的的走。
甚至叼著碩鼠捕食歸來的雕鴞落在她的面前?,張開翅膀尋求她的懷抱都被她全然?無視。
河畔涼風習習,蟲鳴聲在深秋裡格外寂寥
。
儘管舒白離虞策之和霍耀風尚有一段距離,但她耳力一向不錯,加上她恰好站在順風處,雖然?霍耀風的聲音傳來時?,已經?微不可查,但她還是捕捉到?了被刻意加強的關?鍵詞。
她那個好前夫竟然叫謝拾陛下。
曾在她身下旖旎鶯啼的男人?原來是大梁的皇帝。
原本說不通的一下子就通暢了,天?底下統率暗部,能隨意調動禁軍、囚禁無辜官員、調任官員的,原本也只?有皇帝一人?而已。
但誰又能想到?,堂堂一國之君,會隱忍藏匿在臣婦身畔,甚至婉轉求歡。
答案過於天?方夜譚,所?以舒白才無法猜透。>br />
舒白漫無目的地走著,街道上早已空無一人?,只?有偶爾響起的犬吠聲迴響在大街小巷。
舒白慢慢靠在一處屋簷下,頭痛地捏了捏眉心。
如果謝拾是皇帝,那?他都做了什麼自己不知道的。
一切從頭推斷,答案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