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逐漸脫離了自己的掌控。
霍耀風停駐許久,直到拂曉將至,他也沒有勇氣踏入舒白的居所。
他迫切的想要知道舒白知不知道皇帝的身份,卻沒有勇氣去問,只能卑微的在心裡祈禱,祈禱舒白不喜歡皇帝,只要舒白不動心,便是帝王又如何,他拼上一條命也絕不會看著妻子被他人奪走。
霍耀風赤紅著雙眼,帶著不明所以的陳川回到霍府,往日門庭若市的府宅今日卻門戶緊閉,連打掃的侍從都低垂著頭目不斜視,無端有些壓抑。
霍耀風沒有注意到侍從的異樣,在廊下張望的管家看見霍耀風,如同看見救命稻草,忙不迭的上前道:“少爺您去哪裡了,府上找了您一夜,家主和夫人都動怒了。”
“尋我?”霍耀風沒有從晚間的打擊中回神,“我徹夜不歸是常事,父親和母親為什麼生怒。”
“小人也不知道,總之少爺您快去吧,二少爺也早就在正廳了。”
霍耀風大腦尚沒有清明,他連忙逼迫自己忘掉夜裡看見的場景,匆匆進入正廳。
霍如山在主位前負手踱步,霍母則坐在右手邊沉默不言。
在場的還有霍耀風的庶弟霍鐸,霍鐸和霍耀風一向不對付,見他進來,立即翻了個白眼,率先說:“父親,長兄可算回來了,一身的酒氣,也不知道去哪裡快活了。”
霍母看見霍耀風,喜色還沒有顯露,便聽見霍鐸陰陽怪氣的話,登時剜了霍鐸一眼,眼神狠毒。
霍如山臉色陰沉,冷冷看向剛進門的霍耀風,壓抑著語氣說:“你去哪裡了,府上遍尋不到。”
霍耀風尚不知發生了什麼事情,但他一向對霍如山有幾分畏懼,謹慎地說:“昨晚和工部的長輩們宴飲,耽誤了時辰。”
霍鐸‘喔’了一聲,意味深長道:“什麼樣的宴飲能讓兄長一夜未歸,我還以為兄長是去見嫂嫂了,聽說嫂嫂染疾,這麼多時日過去也該好了,兄長什麼時候接她回來,嫂嫂再不回來,我便要以為那阮家小妹才是霍家未來的主母了。”
不等霍耀風說話,霍如山重重一拍桌子,橫眉冷道:“夠了,一個個少說幾句。”
霍鐸冷笑一聲,不再說話。
霍母也擰著眉頭道:“耀風,到我這裡來。”
霍耀風抬腳上前,心中升起不好的預感,“霍家出什麼事情了。”
霍如山坐在主位,抬手捏著眉心,沉重道:“春闈有人舞弊,數十名考生所呈答案几乎一致,陛下震怒,已經下令徹查。”
霍耀風愣了下,忽然意識到往日議事,幾個為官的族叔都會參與,今日卻只有他們三個人,他不由一抖,顫聲說:“這件事和霍家有什麼關聯,父親,你身為主考官,洩露會試題目可是重罪。”
“為父為何要那麼做?”霍如山說。
“那……”
霍如山臉上浮現愁容,“春闈之前,霍家人員來往復雜,或許這次是被人算計也未可知。”
霍耀風快速思索,“父親的意思是有人偷了題目,但賊人怎會知道爹把試題放在哪裡。”
霍鐸嘴快道:“還能在哪裡,父親的書房向來不許外人進,那些賓客在霍家轉上一圈,猜也能猜到。”
“住嘴。”霍如山又拍了一下面前桌子,“有功夫在這裡放馬後炮,不如想想若是陛下問罪起來,該怎麼應對。”
“陛下本就不信任霍家,為了挽回帝心,還請父親徹查府上下人,一是看府中是否有內應,二是看看那賊人潛入霍家時,有沒有被人看到,若是能找到人證,順藤摸瓜將功折罪,陛下應當不會重罰。”霍鐸說。
霍耀風和霍鐸想法一致,但他忽然冒出個揮之不去的念頭。
失職之罪已經是霍如山最輕的罪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