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事要做,逸的毒,她一定不能輕易放棄。
“唔…咳咳…放開…放開我…”奚月泠費了很大的勁才斷斷續續說出了完整的話,“你傻了我,柳夫人也回不來,何況你答應了你家主子吧,若是你殺了我,她會饒了你麼?”到了這個時候她居然只能拿出赫連凝惜來壓制眼前這人,實在是叫人鬱悶。
掐著她頸子的人卻沒有回答,只一徑收緊了手,似乎真的要活活掐死她。
奚月泠漸漸失了力氣,眼看快暈厥過去時,掐在她頸上的手才慢慢鬆開。
“咳咳…咳咳…咳咳咳…”她扶著躺椅劇烈地咳嗽起來,差一點…差一點她就要去見閻王了,這樣的事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奚芸夢分明是打算折磨她。
整個殿內迷漫著一股詭異的氣氛,只能聽到斷斷續續的咳嗽聲,沒有人說話,奚芸夢只睜著一雙陰沉佈滿寒霜的眼,狠狠盯著季阮,似乎在說別想我輕易放過你!
一邊咳嗽一邊急促呼吸著,“你就這麼恨我?”其實說來她還真是冤枉,平白無故代替真正的奚月泠承載了她所有的恨意。
如寒針利劍般的眼神落在她身上,眼前這人的恨意如此之深,讓她恐懼,不禁哀悼她這到底是招誰惹誰了!莫名其妙來到這裡不說,一直以來發生的那麼許多事,如今連灋也不在她身邊,還要一次次徘徊在死亡邊緣。
那雙如天上星辰般美麗的眼眸裡更是迸發出一種堅韌不可催的堅強,燦爛得讓人移不開眼,同樣吸引了烈湛的目光。奚月泠雖然心中多有怨氣,可是卻也知道既然已經來了,就沒有辦法改變,她除了接受,再也沒有別的方法。
“到底怎樣才能化解你心中的恨?”她突然出聲,眼神緊緊地焦灼在奚芸夢身上,似乎要透過她的人看到靈魂深處一般。
她的恨太深了,可是她如今為赫連凝惜做事,她肯定知道她的全盤計劃,如果能把她爭取過來,對目前的戰事肯定會有幫助。
“我要你們生不如死,像我從前那樣每日都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我要你也嚐嚐這樣的痛苦!”
這句話說得奚月泠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果然她還是不能小覷了她的恨,豈是那麼容易化解的!真不知道她是不是在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明知道結果還是想問!
她咬了咬牙,“難道這樣你覺得自己會快樂一點,赫連凝惜可是北薊公主,你幫著她,看著夏月百姓陷進戰事之中,隨時可能生靈塗炭,難道你的心能安麼?”曉之以理,動之以情,這樣的事是不是不該她做。
奚芸夢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簡直是不見棺材不掉淚,生靈塗炭,血流成河,又關她何事,這是奚驁的夏月,是他的百姓,她為何要不安心,真是笑話。
此時外面突然響起了敲梆的聲音,不知不覺竟然已經亥時了,天色也早已如墨般黑沉沉的,給人一種壓抑的感覺。
屋內安靜得無一絲聲音,沒有人繼續說話,奚月泠的神情看上去有些抑鬱,許是覺得眼前這人實在無法說服,又或者是別的理由。她只是幽幽嘆了口氣,好好一個可以休息的夜就這樣過去了,若是奚芸夢天天這般,她遲早會瘋的。
最後還是她耐不住性子先開了口,她還想休息呢,她再待下去,天就要亮了。“你還不走,你家主子的意思我已經知道了。”不得已一定要下逐客令,免得累了自己。
奚芸夢愣愣瞥了她頸上那一道紅痕一眼,她的眼神很詭異,閃著某種不知名的光芒,“我還會再來的!”
這個眼神,這句話,奚月泠狠狠地瞪著那敞開的窗子,若是這時候有灋在就好了,至少她不用如此懼怕她了。手輕輕轉了轉手腕上的鐲子,“灋,你還說這鐲子能在危急之時救我性命,奚芸夢這樣三番兩次要置我於死地 ,這鐲子分明沒有反應,不會是騙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