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他的肩膀,蕭蘭微微一笑:“不用擔心,我也小資過,馬術也不差呢!”說完一夾馬腹,縱馬向西門跑去。
西門外一匹馬朝著濟南府的方向飛奔而去,十二月的風從蕭蘭努力伏下的身旁呼呼的刮過,割的耳朵生疼。剛工作的時候她曾經緊隨時尚追求過小資的生活,當時瘋狂的迷上了騎馬。雖然現在換了身體,可是馬背上的感覺卻沒有消失,也許這個身體不適合長期騎馬,但是比起段志亮只能騎馬小跑的水平而言,蕭蘭覺得自己也許會更快追上段志玄。
飛騎了兩個多時辰之後,在太陽快落山前,蕭蘭終於看到了段志玄,在一片混亂的山谷中,站著的人中沒有幾個侍衛服飾的人,而且大多鮮血淋漓,一群粗布衣服的大漢拿著柴刀瘋狂的砍人。她要找段志玄就坐在混亂的邊緣,白色的書生服已經被撕爛,混雜了血液的黃土和白雪沾的全身都是,可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只是眼神呆滯的望向打鬥的中央。
蕭蘭翻身下馬從一個比較安全的路線摸到他的旁邊扯了扯段志玄的衣袖,對方卻沒有一點的反應。眼看混戰就要結束,蕭蘭一咬牙,伸手對著發呆的人狠狠地抽了兩個耳光,段志玄吃痛之下看了她一眼,眼睛才慢慢有了焦距。蕭蘭知道他已經醒了過來,於是做了一個向外走的手勢,拉著他一邊躲過拳腳,一邊往外走。剛到馬旁邊,就聽後面有人喊:“那邊還有兩個,不要讓他們給跑了!”
話音剛落,呼啦啦一群人就跑了過來,眨眼間把兩人圍住,很快捆成兩個粽子,將兩人扔到柴房裡去。
不是一般的倒黴啊!蕭蘭倒在地上的時候暗自想,早知道還不如攜款潛逃呢。她等了一會,聽著那些山賊們的聲音遠了,才壓低了聲音問:“段志玄,你追上來的時候看到那個欽差了嗎?”
細微的頭髮從她的臉頰旁擦過,蕭蘭等了一會忽然恍然大悟:“不要搖頭或者點頭,我看不到,你和那些土匪誰先到的?”
“是我。”
“那欽差呢,是誰殺的?”剛才被綁起來的時候,蕭蘭看到了欽差身上插著的刀是隨身侍衛的刀,根本判斷不出當時的情況。
段志玄在她背後猛地一震,開始呼呼的喘氣,很長時間沒有說話。
一定是他乾的,那些土匪拿的都是柴刀或者大砍刀,在當時的情況下,很少有人會想到殺了侍衛然後換一把好刀。只有段志玄,他趕過來的時候什麼都沒有帶,只有他才會為了近身格鬥奪取旁邊人的兵器。蕭蘭等他的呼吸漸漸平穩下來,才小心翼翼的問:“是你殺了他,對嗎?”
身後的肌肉繃得更緊,段志玄的呼吸好像肺病的重症病人一樣,聽起來沉重的似乎得不到任何氧氣。
“我不再問了,等你想說的時候再告訴我。”
蕭蘭安靜的在心裡感慨,當一個十五歲的孩子第一次殺人,不知道會是怎樣的表情?
“是我殺的。”比她預料中短的安靜之後,段志玄開口說話,“我追上他們的時候氣極了,直接撲了上去,奪了一把刀殺了他。”最後一句話的聲音有點顫抖。
蕭蘭覺得手心冰涼,她所認識的段志玄是一個有著陽光般微笑純粹的人,雖然他驕縱但也會講道理,雖然他胡鬧但不會隨便侮辱人。可是如今他殺了人,而她努力所做的,也不過是包庇一個殺人犯:“恭喜你,終於殺了這個貪官。”
段志玄沒有回答她,身體卻開始顫抖。蕭蘭的腦子始終被他殺人的想法佔據,過了很久才感覺到奇怪,用肩膀頂了他一下:“怎麼了?”
“很多血……”段志玄的聲音裡帶著哽咽,身體顫抖的幅度逐漸變大,“很多很多的血。”
原來他是害怕的,對方的哭泣,反而帶給蕭蘭安心,這就是段志玄,莽撞的,不計後果段志玄。可是他又那麼的真誠,他會被教訓之後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