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忙坐到床邊,伸出手去,想要給妻子傳遞一些力量。
她虛弱地扭頭望了他一眼,緊緊攥住他的手指,有些絕望地說:&ldo;克雷恩,親愛的……我……我好像……快沒力氣了……&rdo;
&ldo;不會的,伊莉絲,不會的,你一定能沒事,你一定會沒事的。&rdo;他俯下身,親吻著妻子臉上的汗水,親吻著她濕漉漉的長髮。
負責接生的中年女精靈抬起頭,舉著血淋林的雙手,用嘶啞的聲音說:&ldo;陛下,不行……這……這卵膜裡的孩子……完全沒有……沒有活的跡象,他一點都不動,體積又這麼大,再這麼下去,女王陛下會因為出血過多而遭遇生命危險的。請您……請您給個命令吧,允許我提前剖開卵膜。&rdo;
&ldo;不行‐‐!&rdo;伊莉絲突然抬起頭,充滿殺氣的尖叫道,&ldo;我不允許!我能生出來,給我閉嘴幹你的活,我會配合你一起使勁!我的孩子只是睡著了!他這麼早出來,只有依靠卵膜的保護才有機會活下來!你們如果要害死他,我就要你們都為他償命!&rdo;
那個女精靈只好苦著臉躲回伊莉絲的雙腿之間,用疲倦的語氣指示著伊莉絲調整呼吸的節奏,在關鍵的地方用力。
&ldo;嗯嗯‐‐&rdo;
那痛苦想必極為強烈,每次用力,伊莉絲都會露出猙獰可怖的表情,從額頭到脖頸全部突起驚人的青筋,漲紅的面孔好似隨時會滲出血來。
而克雷恩的手,也好像要被攥碎。
&ldo;女王陛下!&rdo;拿著紗布的侍女驚恐地喊道,&ldo;您……您裂傷得更厲害了!&rdo;
接生者也痛苦地說:&ldo;女王陛下,請您相信我,這卵膜中真的已經沒有生命跡象了,您不能把自己的命也搭進去啊。&rdo;
&ldo;我……我不能允許……&rdo;伊莉絲似乎連流淚的力氣都不願意浪費,她咬牙切齒地說,&ldo;去找匕首,找一把銀匕首,把下面切開……給我切開!&rdo;
&ldo;這……這……&rdo;
&ldo;我說切開就切開!我的傷口可以以後再治,把我的孩子救出來,快!&rdo;伊莉絲的咆哮讓克雷恩都失去了開口的勇氣。
她就像只最熟練的獵人也不願意招惹的護崽草原獅,屋裡的所有在場者都不懷疑如果不照辦她真的會把侍女和接生者全部撕成碎片。
於是,一把銀質小刀被泡在沸水裡飛快送了上來。
&ldo;女……女王陛下,請您忍著。&rdo;
&ldo;我根本注意不到那點痛!趕快下手!&rdo;伊莉絲好像已經進入強撐著不失去意識的階段,她一把掀開遮擋著腿間的乾淨白布,盯著下面說,&ldo;劃開吧,快!&rdo;
更多血噴灑在侍女的紗布上,密集的回覆術中,又一個治療師倒下,暈厥過去。
終於,最艱難的部分透過了狹窄的甬道,在伊莉絲悽厲的尖叫聲中,一個後半邊已經有些發紫的柔軟卵球終於滑脫出來,落進了接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