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雷恩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小聲問：&ldo;&l;河畔血祭&r;死了多少人?&rdo;
&ldo;不知道。&rdo;瑪莎先是飛快地回答了一句，跟著似乎自己也覺得沒什麼說服力，又接著說，&ldo;傳言太多了，因為波亞迪蘭動員了很多民兵參戰，許多嚇破膽的逃兵會不自覺的誇大戰場的情況，有的流言把兩國的傷亡總數都抬到了二十萬，好象波亞迪蘭被直接滅國了一樣。&rdo;
&ldo;你覺得比較可信的數字呢?&rdo;克雷恩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掌心問道。
&ldo;唔……&rdo;瑪莎斟酌了一下，說，&ldo;《哈斯密爾戰訊》的加刊據說訪問了達爾士公國的庶務官，按照達爾士的估計，那場戰役的死亡數應該在三萬左右，傷亡總數不會超過六萬。&rdo;
&ldo;三……萬嗎?&rdo;克雷恩的手掌無法剋制的顫抖起來，家鄉的小鎮一共只有幾百常住居民，被火精靈屠滅的時候景象就已經慘不忍睹，三萬人的死，已經是他家鄉那場慘劇的一百倍，他甚至無法在腦中想像出那片土地該會是什麼樣子。
他抬起頭，有些迷茫地看著瑪莎的眼睛，小聲問：&ldo;如果……如果沒有我的幹擾，一切都按他們原本的軌跡發展的話，那……還會……死這麼多人嗎?&rdo;
瑪莎抱著手肘，垂下眼簾說：&ldo;也許不會，也許，會死得更多。克雷恩，沒有發生過的事，怎樣假設都沒有意義。你不要忘了，沒有你的計劃，蘇米雅他們都會死。我很可能也會死。我不是什麼了不起的英雄，我很自私，如果非要我在三萬個陌生人和我的命之間選一個不可，我不會有半點猶豫。更何況，那是戰爭，你沒有親手殺過一個人，克雷恩，別忘了，你連一個人都殺不了。&rdo;
克雷恩低下頭，把臉埋入雙手之中，用有些沉悶的聲音說：&ldo;是啊，你說的對。我連一個人都殺不了……&rdo;
不想讓話題一直這樣持續的沉重下去，瑪莎問了一句：&ldo;你有沒有想過，你不能殺人的事，也許和神諭之印有關?&rdo;
克雷恩拍了拍臉頰，逼迫自己稍微振作了一些，說：&ldo;可那個說話含含糊糊的米奧勒根本沒告訴咱們神諭之印是什麼東西。聽他的意思，這東西在光之子中都已經快要絕跡，流傳的還不如總被誤會的禁錮之香廣泛，想打聽也不知道從哪裡開始。&rdo;
瑪莎的眼神變得有些微妙，她看了看屋門的方向，小聲說：&ldo;我總覺得……蘇米雅似乎知道些什麼。&rdo;
&ldo;那要不要去問問她?&rdo;克雷恩立刻做出要起身的樣子，對他來說，這時也確實需要思考一下別的事來轉換一下心情，好從那濃稠粘滯的負罪感中掙脫出來。
不過他也明白，波亞拉的事情不管發生多少次，他的選擇都不會變。他承認，他也很自私，這些他好不容易才擁有的同伴，遠比那些不認識的陌生生命要重要得多。
&ldo;先不用了。&rdo;瑪莎擺了擺手，&ldo;我知道蘇米雅肯定已經在往這個方向懷疑了，她這次去拿聖心寶鑽，必定要和大聖堂的人重新接觸，如果有機會，她一定會幫你問問對光之子比較熟悉的人。只要拿到有點把握的答案，她絕對會告訴你。&rdo;
&ldo;好吧。不過我還是要找她一趟，我……僱到了一個不錯的幫手。&rdo;克雷恩甩了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