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回去。“查完帳以後他們要怎麼樣?”
“然後,在掌握了部分電影節賬目的不妥之處後,他們會直接公之於眾,以求獲取民眾的諒解。”金鐘銘冷靜的介紹道。“再然後,還會拿大放小,放棄法不責眾的眾多執委們,並以李庸觀委員長為首的執委會高層們為目標予以進一步的調查,並視這些人的表現決定是否正是起訴……我很確定,青瓦臺的那邊的熟人直接提到了你名字。”
“這是要把我送到監獄?”李庸觀忽然再度笑了起來,不過這一次已經沒有了猙獰的表情。
“這是撕破臉了!”李滄東也笑眯眯的糾正了對方。“說實話,雖然有所預料,但我還是沒想到對方會那麼強硬。”
“還沒說完呢。”金鐘銘突然也跟著笑了起來。“他們還有第三重措施,以及還不太清楚的第四重。按照情報,如果最終也沒能阻礙這部電影在電影節上出現的話,那麼緊接著,在電影上映期間,政府會做雙管齊下,一方面買票鎖場,不讓人看到這部電影,一方面還會讓民間保守團體以觀眾的名義起訴這部電影的製作人……”
“什麼罪名?”宋康昊又一次沒能忍住。
“以不道德消費遇難者家屬,違背了基本的行業良性風俗的罪名。”金鐘銘坦然答道。“說實話,我也覺得遇難者家屬和失蹤者家屬會對這部紀錄片有截然不同的兩種看法……沒有屍體就意味著事情永遠沒完,而找到了屍體,其中一部分人卻希望自己的孩子就此安息,這是人之常情。”
大餅叔再次愕然,然後旋即茫然了起來……這部追尋正義的電影竟然變得不道德了起來?然而,他竟然無法反駁。
“第四重可能的措施是什麼?”林權澤突然遠遠的開口問了一句。
“不是很確定。”金鐘銘曬笑著回答。“據說青瓦臺秘書室的金淇春秘書長還在研究,不過按照他們透露的少部分資訊來看,很可能是要對電影界內部進行大規模的甄別,然後區別對待,採用打一派拉一派的手法,鼓動保守派的電影人在電影界內部去對抗進步派的電影人……”
“金淇春嗎?”林權澤也跟著笑了起來。“那條老狗……我早該想到只有那條老狗才會這麼喪心病狂!”
所有人都在笑,大家的態度都很和善的樣子。實際上,這是下定決心後的某種從容。因為事到如今,所有人都明白了過來,青瓦臺的一系列措施根本就不是觸動了大家的底線,而是要毀了所有人的根基。
金東虎不允許自己付出了幾十年心血的釜山電影節失去經濟基礎,淪為二流;李庸觀不允許自己堂堂一箇中央大學藝術大學院院長以貪汙的名義被調查,然後身敗名裂;宋康昊不允許這部紀錄片的製作人因為自己的善意幫助,反而淪為被道德指責的物件;李滄東和林權澤更不允許好不容易他們花了幾十年捏合在一起的韓國電影人被人為的政治分化為兩派……
那麼事到如今,只有全面開戰一條路了。
“先發制人,打亂他們的步驟!”李滄東點了點桌子,給出了總體上的應對方略。“然後朝這些人展示我們的強硬與力量。”
“我回去就盡全力主動宣傳這部紀錄片。”李庸觀仰著頭答道。“然後會清理賬目,等著他們來查,執委會也會做以新的預算來安排今明兩年的電影節。”
“還要把這件事情捅到國際輿論上。”李滄東補充道。“鍾銘?”
“我知道了。”金鐘銘漫不經心的點了點頭。“交給我,美中日歐嘛。”
“我去跟文化部的老朋友們聊聊。”金東虎也主動了起來。“這張老臉還是有人會賣面子的,我得告訴他們,不能因為某些權勢人物的獨斷專行,就把整個韓國電影推到對面去,更不能輕易毀了歷代電影人的心血所在!”
“我也去。”李滄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