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並沒有好人。
賀洲言深知這個道理,他雖是從小被母妃寵愛長大,可他五歲那年,他的母妃就被害死了。
兇手是當時寵冠後宮的麗妃,原因很簡單。
麗妃雖是受寵,可終是生孕不得,她只能把目光瞄到沒有家世背景且有了皇家子嗣的小小嬪妃頭上。
為了斷絕後顧之憂,她使了計謀,毒死了他的母妃,再偽裝成自殺,投湖自盡。
就這樣,他就被麗妃順理成章地接到了宮中,可畢竟不是親生的。
他的日子過得一直就不好。
但是,還好,他透過自己手段殺了麗妃。
在皇宮裡的十八年歲月,他早就已經不再相信這世間有什麼真善美。
人為了自己,那是什麼都能做出來。
這些都是皇宮的那些經歷告訴他的。
或許面前這個江深確實是心地比較善良,可是一旦牽扯到自己的利益,能夠變成什麼樣都未可知。
而他自然是不願意為了什麼不可知的東西去博什麼真善美,真的很不切實際。
賀洲言內心漸漸變得冰涼,可看著江深的眸子卻帶著單純無邪的笑意,“大哥哥真好。”
江深被賀洲言這毫無雜質的笑容恍了一下心神。
那一刻,他好像在這笑容裡看到了許多,像是悲愴。
可是仔細看,眼裡哪有什麼悲愴,滿是孩子般單純無邪的笑容。
若是不瞭解,江深真的差點就要被這笑容給迷惑。
現在的賀洲言還是蠻危險的,雖然不會殺他,但是說不準會給他下毒啊!
江深垂眸淺笑,捏了捏賀洲言的臉,“好了,去裡屋那裡玩吧,我還有事。”
他現在還要繼續最佳化他的平亂計劃,雖然已經把整體佈局都說了,但是還是要防患於未然,把所有的結果都要設想出來。
現在他是一個大將軍,是為了黎民百姓在邊關鎮守的大將軍,他不能為了攻略反派就忘記自己的職責,畢竟他關係著百姓的安危。
賀洲言眸光微閃,隨即很乖地點頭,“我會乖乖的。”
他就走進了裡屋,裡面很簡陋,簡陋到就一副桌椅加上一張床,其他多餘的其他東西都沒有。
最多就是角落擺放了一個大木箱子,湊近去看,裡面放置了一些衣物。
整間屋子非常的貧寒,這是賀洲言沒有想到的。
一國驍勇善戰的大將軍,居然過的如此貧寒,他想換做是誰都不會想象到。
他雖是在皇宮裡過著勾心鬥角的日子,也是吃過不少苦,可他畢竟是皇子,是麗妃下面唯一的皇子,所以他的待遇明面上還是好的。
他坐到江深的床上,冰冷梆硬,單薄的一床被子。
現在外面颳著秋日的冷風,加上處於邊關,這風沙也是很大,這麼單薄的被子怎麼可能可以遮寒。
剛剛士兵帶他去的地方,條件都比這好。
他一個大將軍,為什麼過得如此清寒?
這讓賀洲言一時之間怎麼也想不通,他不相信會有人為了他人而犧牲自己,這在他從小的認知中就是不存在的。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不會往那方面去想。
江深坐在辦公桌前,仔細看著圖上對地勢作出更加仔細的分析,完善計劃,甚至是規避一些可能會犯下的錯誤,保證萬無一失。
所有的一切弄完已經是後半夜了,桌案上的紙被他一張張畫滿了東西。
終於把一切的可能隱患全部給預想完了,伸了伸懶腰,看了一眼裡屋,起身走了進去。
賀洲言趴在桌子上,看樣子是睡著了。
江深掃了一眼房間,極其之簡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