蘆杆,像一尊石像般的立在水中,一動也不動。鐵奴瞪大了眼睛,靜靜立在岸邊看著。
時間一點點的滑過,唯聽到輕輕的水響,和風吹動蘆葦的沙沙碎響。
驀然間,秦霄手中的蘆杆飛快紮了下去,提起的時候,已經有一條三斤多重的鱸魚應聲而起,甩著肥大的尾巴不停掙扎。
秦霄大喜過望:“難得難得,想不到在這裡,還能捕到這麼肥大的鱸魚!看來小時候練出的這手用杆扎魚的本事,也有派上大用場的時候嘛!”
回到岸邊,秦霄將魚扔給鐵奴拿著,自己錘碎了一塊石頭,揀出一塊邊緣鋒利的,將魚細心的剖了,把可能帶有毒素的魚頭和內臟全部扔掉,然後和鐵奴一起歡天喜地的回到石屋。
鐵奴將龐大的身子趴到地上,吹火,加柴,弄得灰頭土臉。秦霄細細的轉動著穿著鱸魚的蘆枝,將那條肥大的鱸魚烤得一陣香氣四溢。
李仙惠剝了一根茭白筍塞到秦霄嘴裡,呵呵的笑道:“想不到,在這樣一塊地方,還有幸能吃到江南三大名菜中的其中兩品,秦大人,你可真是有本事唉!”
秦霄樂道:“哈哈,真是過獎了!我只知道,大活人豈能活活被餓死!江南三大名菜,茭白、蓴菜、鱸魚,我一不小心就弄來了兩樣,其實這裡,也還沒有壞到極點嘛!”秦霄將烤好的鱸魚遞給李仙惠:“熟了,快吃吧!多吃點,養足精神!”
李仙惠笑眯了眼睛,躡手躡腳的撕了一塊扔進嘴裡,馬上含糊不清的喊了起來:“唔……好燙!呵呵,真香!”
秦霄滿足的笑:“香就多吃一點兒。”
李仙惠撕了一塊魚肚皮飛快的遞到秦霄嘴邊:“你也吃你也吃,哇,好燙,快接著!”
秦霄一口吞去,如同餓極了的魚兒咬鉤一般,將李仙惠的指頭也不小心含了下去,慌忙張開嘴放她的指頭出來,卻冷不防的被滾燙的魚肉燙著了舌頭,“唔唔”的呼起氣來。
李仙惠咯咯的輕笑,揮手撫弄了一下額角略有些零亂的髮梢,繼續一塊塊的魚肉撕了吃。正在這時,兩人都齊齊的聽到一聲咽口水的聲音,不由得同時發起笑來。轉頭看向鐵奴,只見他呆呆的盯著兩人吃東西,不停的吞著口水。
秦霄瓣下一段魚尾,怕是足足有一斤多重,遞給了鐵奴:“吃吧,鐵奴。還有茭白筍,你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鐵奴愣愣的看了秦霄一陣,接過魚尾,塞到嘴裡大嚼起來,連魚骨頭也嚼得吧嘰吧嘰的響全吞了下去,一點落下的也沒有。然後又拿起放在一邊的茭白筍,狼吞虎嚥的吃下了六七根。
秦霄和李仙惠慢條斯理的撕著魚塊吃,不約而同的打看著鐵奴,不由得相視一笑,心裡都暗自有些欣慰。
秦霄蹲著身子,挪到鐵奴身邊坐上。鐵奴連忙朝旁邊挪著屁股,還對他唔唔的點頭。
秦霄拿手肘蹭了鐵奴一下:“喂,鐵奴,你一個異邦人,怎麼成了鳳姐的奴隸?你是怎麼到大周來的?”
鐵奴的眼睛難得的輪了兩下,扔下手中的茭白筍,拿起一個小石塊,在地上划起字來:“七歲,絲路,到大周,被買下。”
秦霄看著這幾個歪歪扭扭難以辨認的字,不由得呵呵笑了起來:“不錯嘛,鐵奴還會寫漢字。鐵奴,你是說,你從小就從絲路來了大周,然後作為奴隸,被鳳姐買下了?”
鐵奴點頭,在地上寫了幾個字:“駝隊。”
秦霄繼續說道:“跟絲路的駝商隊來的?那你……怎麼被割了舌頭?”
鐵奴驚慌的一下瞪大了眼睛,唔唔的叫了起來,飛快的搖頭。
秦霄拍了他兩把:“別慌別慌。我不會告訴鳳姐的,我們,就當是聊聊天,好麼?你不說,那我猜好了。你是不是因為偷吃東西,才被割了舌頭?”
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