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軍的暴行愈演愈烈,大面積的屠殺已然成了常態。
有些老兵起初還會勸阻新兵,告誡他們不可造次,可換來的往往是新兵的嗤笑:
“之前那村子不也屠了,上頭都沒說啥,你裝什麼大善人!”
漸漸地,勸阻聲銷聲匿跡,整支軍隊都陷入瘋狂殺戮的漩渦,良知淪為這場戰爭中最廉價的犧牲品。
周邊郡縣聽聞曹軍的惡行,百姓們驚恐萬分,拖家帶口、背井離鄉,只求能躲開這奪命的兵禍。
可曹軍一路燒殺搶掠,所到之處,雞犬不留,逃亡的百姓哪能跑得過訓練有素計程車兵,大多難逃厄運。
一時間,徐州北部邊境哀鴻遍野,仿若人間煉獄,濃重的血腥味隨風飄散,久久不散,彷彿在控訴著曹軍犯下的滔天罪孽。
而曹操,此刻滿心滿眼只有復仇,已然被仇恨矇蔽心智,對麾下士兵的暴行選擇視而不見,放任這場殺戮持續升級,一步步將自己和大軍推向了道德與人心的深淵。
營帳之中,張安面色陰沉得仿若暴風雨來臨前的夜空,周身散發著凜冽的寒氣。
信使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呈上徐州的求援書信,又戰戰兢兢將打探到的曹操軍暴行復述了一遍。
張安聽著聽著,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竹簡,指節因用力過度而泛白,咯咯作響。
待信使說完,他猛地將竹簡狠狠折斷,“咔嚓”一聲,斷成兩截的竹簡飛落一旁,恰似他此刻憤怒到極點、幾近炸裂的心。
“曹操小兒,竟敢如此喪心病狂!”張安怒吼出聲,聲浪滾滾,震得營帳簌簌作響,
“徐州百姓何辜?他為報私仇,屠村掠地,視蒼生如螻蟻,這般惡行,天理難容!”
張安雙眼充血,睚眥欲裂,胸膛劇烈起伏,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憤怒與痛心交織在心頭,讓他恨不得立刻提刀衝向曹操,手刃此賊。
一旁的郭嘉見狀,神色凝重,趕忙上前拱手道:“主公息怒,眼下還當以馳援徐州為重,救百姓於水火,切不可氣壞了身子。”
張安深吸一口氣,強壓下心頭怒火,咬著牙說道:“奉孝,你即刻吩咐下去,給將士們分發三日的口糧,咱們即刻啟程,星夜兼程奔赴徐州,一刻都耽擱不得!”
郭嘉領命,快步走出營帳去傳達指令。張安也大步踏出營帳,高聲喝道:“全軍將士聽令!”一時間,校場上計程車兵們迅速整隊集合,個個昂首挺胸,目光齊刷刷地望向張安。
張安目光如炬,掃視一圈眾人,大聲下令:
“此番馳援徐州,關乎萬千百姓生死,關乎我軍威名與大義,務必嚴守軍紀!自此刻起,若有掉隊者,斬!行軍途中,膽敢侵擾百姓者,斬!馬匹車輛若是不慎碾壓百姓莊稼者,亦斬!誰敢壞我軍紀,壞我軍聲譽,休怪軍法無情!”
張安字字鏗鏘,擲地有聲,聲威傳遍整個軍營,士兵們聽得心頭一凜,齊聲高呼:“諾!謹遵主公號令!”
隨後,大軍開拔,馬蹄聲聲,揚起滾滾煙塵。
將士們身姿矯健,步伐整齊,目光堅毅,懷揣著救民於水火的使命感,一路風馳電掣般朝著徐州疾馳而去。
夜空中,星辰閃爍,為這支急速行軍的隊伍照亮前路;月光如水,灑在冰冷的鎧甲與鋒利的兵器上,折射出冷峻的光芒。
彼時,大軍仿若洶湧奔騰的鋼鐵洪流,浩浩蕩蕩、一往無前,馬蹄聲急,踏碎了沿途的靜謐,全員憋著一股勁兒,星夜兼程,只為火速馳援徐州。
正值行軍的關鍵時刻,原本澄澈如洗的晴空毫無徵兆地炸裂開來,一道驚雷恰似銀白蛟龍,裹挾著天威,迅猛劃過蒼穹,“咔嚓”一聲,震耳欲聾,驚得四下裡風雲變色。
馬匹生性敏感,陡然遭此驚嚇,紛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