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裁庭當日你想去嗎?」
「我可以選擇不去嗎?」陶箏挑眉,她還能不去的嗎?
「當然,你如果覺得那種場合會令你不舒服,可以不參加。我去就好。」曲哲聲音溫柔,語速均勻,有一種特別可靠的安撫力量。
「那我不去了。」陶箏毫不猶豫道。
抬頭望見曲哲的笑容,她想了想又道:
「不過當天我去仲裁庭門口跟你會面,送你一程吧。」
「哈哈哈,說的像我要替你出征一樣。」曲哲莞爾。
「不就是這樣。」陶箏也跟著笑笑。
「我可是收錢的。」曲哲整理了下自己的袖子,安撫道:「你放心吧,現在看來贏面很大,兩個公司業務不同,你的任職職務涉及的工作性質不同,我還是有把握的。」
「謝謝你。」陶箏舒一口氣。
「還沒開始呢,等真的贏了再謝吧。」
「那我不耽誤你工作了。」陶箏說著站起身。
「我送你。」曲哲站起身,整了整袖釦和襯衫,幫陶箏拉開辦公室門,瀟灑又周到。
兩人說笑著從曲哲辦公室走出,陶箏看一眼他辦公室門口掛著的名牌,轉頭問道:
「曲哲,為什麼取這樣諧音的名字啊?」
曲哲聽著她慢條斯理念自己名字,眼神不自覺落向女人嘴唇。
她聲音很柔,眼神清亮,給人的印象是溫和而多情的。
她眼底又蒙著一層憂鬱,當她不開口時,會讓人覺得楚楚可憐。
但戴樂樂說她是個外柔內剛的人,還說她工作起來是個拼命三娘。
人真是複雜的生物,充滿多樣性。
「我爸說,是哪怕遭遇再多曲折,仍然百折不撓的意思。」曲哲聲音不自覺放低,引她走到公司門口,又替她推開大門,紳士的無可挑剔。
「那你應該叫曲撓。」陶箏含笑看他。
「啊?」
「曲哲,只有曲折,沒有不撓。叫曲撓,才又有曲折,又有不撓。」陶箏認真道。
「哈哈哈哈哈。」曲哲爽朗大笑,開心起來忍不住想要拍拍陶箏的手臂,又想到兩人還算不得太熟,他也不想給她留下不合時宜甚至孟浪的印象,於是將手插進了褲袋。
兩人說笑著走到電梯口,曲哲幫她按開電梯,雙手插兜站在電梯口,微笑望著她走進去,望著她按下負一層按鈕,與她微笑著點頭,直到電梯門合上。
腳底一旋,他身體鬆弛下來,晃晃悠悠邁著輕快步子走回公司。
進門後,前臺小妹笑道:
「曲總,我可從來沒見你親自送過哪位客戶。」
曲哲是這家律所的合夥人,是以許多人都稱呼他為老總。
「是嗎?」曲哲挑眉,回想了下好似還真是這樣。
「當然啦,您還送到電梯口啊?美女的待遇可真不得了。」前臺笑的賊兮兮。
曲哲挑眉乜了前臺小姑娘一眼,兀自笑笑,沒接話,直接拐回了自己辦公室。
……
……
10月29日,陶箏的仲裁庭開庭日。
黃浦區仲裁庭大樓裡,陶箏早早就等在大廳,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
曲哲提前10分鐘抵達,拎著檔案走進大樓時,瞧見陶箏微微一怔。
「你來的這麼早?」他走到她身邊坐下,一臉關切的看著她。
兩個人要在這裡碰頭,然後他走進去,她離開,彷彿在搞什麼神秘活動。
想到這裡,陶箏忽然覺得好笑,嘴角翹起的瞬間,壓力和恐懼好像也少了不少。
可一轉念又發現,自己心裡的諸多負面情緒轉淡,實際上大概是因為曲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