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強到底是不是錯了,是我真的沒有開啟心門去接受一個人,還是我被自認為變得開朗的自己騙了。為什麼心裡的話,哪怕是一丁點也不願對人提及呢。
小菡,你的憤怒,你的生氣我都能理解,只是關懷是比厭惡更讓人有負擔的東西,因為不知道自己能否償還得起。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有很多種,雖然我不能像對待家人那樣理所當然地向你索取,但並不代表你不夠重要,只是因為一開始感情基甸就不一樣。而且,同樣的感情,不同的人表達的方式不一樣,能做到的程度也不一樣,對於一直一個人故作堅強的我,把事情藏在心裡已經成為一種習慣,輕易改不掉了。
我反思著今天發生的一切,疲倦地走著,只覺得眼前茫然一片,突然被什麼絆了一下,猛地眼前的景象像照相機調焦失敗一樣,突然清晰又逐漸模糊。我的整個身體被無法控制的重心帶著往前栽去,接著便是一陣昏天黑地的暈眩,等周圍的世界在我身邊停下來的時候,伴隨著清晰的痛楚,我發現自己已經躺在樓梯的轉角處。
原來是搞衛生的學生拖完地忘了把拖把收拾好,橫在二樓樓梯口的拖把儼然躺在我開始摔下來的地方。看來真的是我罪有應得,這樣都會從樓梯上滾下來。
因為從身體倒下去的時候,我的腳滑了一下,才讓右肩著地,以至於沒有磕到頭,可是從肩部傳來的劇烈的疼痛卻讓我連一點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我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撐著地,掙扎著站起來,準備走。抱著還隱隱作痛的右肩慢慢轉過身又停住了。折了回去,扶起倒在地上的拖把,把它靠在離樓道口遠一點的牆上。
從無人的校園走到學校外的公交車站,晚上的寒風吹著人格外刺骨。迎面開來的612路公交車,在稍顯清冷的街道也顯得那麼寂寥。我擦去眼角還殘留的餘熱,拖著疲憊的身子走上車。
“李瑛予,沒事的。不管多困難你不是都要勇敢嗎?一切都會沒事的,都會過去的。”望著窗外的風景,絲絲寒風拂面的料峭讓我稍微振作起精神來。我頭倚在窗玻璃上,不知是剛才摔得太重了,還是昨晚沒睡好,不覺漸漸睡去。
等我再次醒來的時候,車上已經空蕩蕩的了,只剩下我和開車的司機。而窗外一掃而過的陌生街景更是讓我不安起來,原以為只是睡過站了,該不會……
“不好意思,請問一下這是612路公交車嗎?”我猛地從座位上站起來,走到前面焦急地問。
“不是,這是812路。”
812路……怎麼可能,我看到的明明是……
“那……下一班車是多久之後?”
“這就是末班車了。”開車的司機奇怪地看了一下後視鏡裡的我。
“可是現在還這麼早,才九點半啊。”
“哎呀,小姑娘,這邊是郊區,當然末班車早了。”開車的大叔用一口不標準的普通話不耐煩地說道。
我腦袋一懵,坐倒在一旁的椅子上。末班車,那我怎麼回去啊?
我趕緊把身上的錢全掏出來,可是所有的加起來也不夠打車回去的。
公交車到站了,我垂頭喪氣地下了車。現在怎麼辦呢?真想把自己掐死,怎麼會犯這麼白痴的錯誤呢。我用力在自己頭上敲了幾下,笨蛋腦袋,怎麼這麼笨啊。
我茫然地走在街上,周圍店鋪的門都緊閉著,我完全找不到方向。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夜逐漸入深,明顯感覺到身上的衣服變得單薄起來。我像沒頭蒼蠅似的在街上走著,只想找一個公用電話或者警察局。
可是見鬼,除了一家家緊閉的大門和黑漆漆的夜以外什麼都沒有。有時候甚至走上好幾百米還看不見一戶人家。
如果今天不回去的話,阿姨該多擔心啊。
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