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年輕男子摟在懷裡,或許他還不能稱為一個男子,略帶稚氣的臉上洋溢著年輕,不過只是個少年。
她想著,就真得伸手撫摸著他的側臉,何子珏凝著她的眼睛,委屈地低頭貼著她的手,溫順得像一隻惹人疼愛的小貓。
金一諾驀然收回了手,何子珏抿著嘴憂傷地看著她。
金一諾喉結動了動,指著門外毫無表情地看著他,何子珏遲疑了下緩緩站起身,低頭凝著她,眸子裡埋著濃濃的痛苦叫人看不分明,他微微地扯唇無奈笑了笑走了出去。
金一諾擁著被子怔怔地看著前方,他無奈的笑容還在腦海裡晃過,是那麼的傷心那麼的難過,為何心裡會有一種心疼他的微妙感覺,她雙手掩住面面,指節捏得發白,痛苦似乎在沉默中逐漸得到了緩解。
一大早一家人用早膳,金一諾瞥了眼坐在她對面的何子珏,他自顧地低頭用膳,吃了兩口,無意的一抬頭,兩人觸到,他微微地皺了皺眉。
突然,廳裡一下靜了下來,所有的人都噤聲朝著門口望去。
金一諾也循著眾人的目光朝著門口望去,只見金悠諾在丫鬟的扶持下走了出來,身旁的丫鬟蒼白著一張小臉,惶恐地低垂著臉不敢看主子一眼。
金悠諾背脊挺得直直的,今日特地穿了一身銀絲斜襟羅裙,逶迤處繡有白色蓮花,腰間懸掛著一個如意思絛,襯得那身段婀娜多姿。
只是當目光從她姣好的身段上移上她的臉,不禁讓所有的人打了個寒顫。
白底肌膚裡青筋猶如開叉的繁茂樹枝在臉上蔓延開來,暴突的一片片碎碎陰影讓她的眼口鼻都變得猙獰可怖。
她朝著眾人微微一下,那笑容猶如吐著紅心子的毒蛇叫人寒到心底。
金老爺吞嚥了下口水,伸手招呼著金悠諾在自己的身旁坐下,近來金悠諾一直躲在自己的屋裡不肯見人,一日三餐都是叫丫鬟送去她的房裡,不知今日她為何又主動出來了。
坐在金老爺身旁的五夫人嚇得臉都白了,拿著帕子一副欲嘔的模樣,有氣無力地朝著老爺道了一聲身體不適就就匆匆地回房了。
金悠諾彷彿毫不在意那些驚愕害怕或者幸災樂禍的表情,神態自如地夾了口菜優雅地放入嘴裡。
當年厲郝為了訓練她像一個真正的千金大小姐,請了各種琴棋書畫師傅教導她,還請了儀態師傅教導訓練她,經過艱難的三年不分日夜的訓練她才能舉手投足充滿了風情,處處大家閨秀般的優雅。
金老爺暗中踢了踢何子珏的腳,卻不小心也碰觸到了金一諾的腳。
何子珏不解地望了望金老爺,金老爺示意他給金悠諾夾菜。
這些自然而然地都落在了金一諾的眼裡。
何子珏漆黑深邃的眸子看了看金一諾,擋著袖子微微傾身夾了一筷子菜放在金悠諾的碗裡。
金一諾因為胸口的傷口休養多日,這日金老爺怕她悶了,讓金龜金蟲她們陪著金一諾出去走走。
金龜金蟲她們自從金一諾失憶以來,同小姐生分了不少,一路也就不像以前那樣嘻嘻哈哈,三人都低眉垂目地好生地服侍著她。
金一諾又如以前那般看到什麼東西就統統買了下來,金龜金草金蟲她們很快就抱得快要看不清前面的路。
金一諾就擺手讓她們先離開。
她繼續在街上漫無目的地走著,腦中卻開始琢磨起來,如今她早已對買東西失去了興趣,這麼做無非是打發了金草她們早些離開。
她已經從金草口中陸陸續續地知道這些日子流落在外發生的事情,包括被王大尊輕薄的事情。
她想去尋找王大尊,想知道當初為什麼要斥責是她害死了寨子裡的人。
她也是受害者。
一隻髒兮兮的手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