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諾喃喃道,“或許該等到元宵節再放。”
金石頭接過一盞孔明燈笑道,“反正已經買好了,先許個年前的願望,等過了年到了元宵節咱們再買孔明燈許個明天的願望不就行了。”
金眉生輕柔地應了聲,自己已經挑了個和金石頭花色一樣的孔明燈。
一行人來到廟宇前,各人買了紙筆寫下吉祥詞語,金一諾有些犯難,遲遲還未將吉祥語寫好,金眉生柔柔道,“姐姐,你有什麼不會的字我替你寫吧。”金石頭在一旁好奇問道,“大小姐,難道你不識字?”
金一諾臉漲得通紅,挺直了腰板嘴硬道,“不識字怎麼了!”她咬唇握著筆桿在孔明燈上費力的畫著,“用畫的,佛祖也會懂的!”
金石頭心知又惹得她不高興了,乖乖的在旁寫吉祥詞語,金眉生纖指執筆,一行字寫下來旁人紛紛叫好。
金一諾埋頭畫了片刻,終於將吉祥語寫好。這時眾人站成一排,一起點燃了孔明燈,整個紙筒都被熱氣充得慢慢地冉冉上升,承載著這群年輕人炙熱的心願飄上夜空。
金一諾雙手合拜口中唸唸有詞,金石頭卻只是仰著臉看自己的孔明燈愈飛愈高,愈飛愈高,直至再也看不見。
晚上回到金家,金一諾褪衣時才發現兜裡有一方帕子,想了想才記起是晚上吃湯圓的時候他遞給她的忘了還他了。金一諾仔細地將帕子摺疊好放在衣服旁,推開窗門想吹會兒冷風驅去心中的煩悶,只見正對著她視窗的院子裡不知何時堆著一個雪人,雪人的眼睛是兩個紅棗,嘴唇是一片紅紙,脖子上繫了根紅絲帶,手上握著一支糖葫蘆。
金一諾看著那雪人,看著看著心裡竟然有一股莫名的暖流淌過心扉。
她躍出窗外從雪人的手裡拿下那支糖葫蘆,剝開包紙輕輕咬了一口,酸酸的,酸過了便是甜,甜到心坎裡。
金家的事金大廖慢慢的開始讓金一諾接管,所以置辦年貨的事情也需要她親自去處理。翌日她起了個大早,下意識地四處張望了下,最後目光落在院前的小雪人身上。
金草金蟲金龜正新奇地圍著雪人,金龜見金一諾來了,“小姐,你看,這裡有個雪人啊,不知是誰堆的。”
金一諾托腮看著那雪人,“金石頭堆的。”
金草與金蟲曖昧地兩邊夾攻她,“金石頭好有心意啊。”
“整理一下,我們等會兒要出門,今天要買很多東西。”金一諾邊理了理領子邊道。
金草從袖子裡拿出一張長長的紙,“小姐,我昨晚已經都給你寫好了。”金一諾捏捏她的臉,“金草最乖了。”
金一諾對金石頭道,“我們要去置辦年貨,你也一起去吧,有些重的東西正好你來搬。”
“是,大小姐!”金石頭揮舞著小狗的手朝著金一諾興奮地應道。
金一諾的目光被擺在街邊賣畫的攤子吸引住了,仰著臉望向懸掛在攤子架上最上方的一幅畫,畫裡是漫山的萱草,上有題詩一首,“門掩殘花寂寂,簾垂斜月悠悠。縱有一庭萱草,何曾與我忘憂。”畫風細膩,寥寥幾筆引人入勝。
“小姐,你喜歡那幅畫?”金草仔細地看了看那幅畫,突然領悟,探身對著金龜金蟲如是了一番,三個小丫頭也如夢初醒恍然大悟了。
金石頭耳朵靈敏的很,將這三個小丫頭的喃喃耳語聽得一清二楚。
萱草便是寸草,誰言寸草心,報得三春暉——那不就是《遊子吟》……
金石頭嘴角又抽了抽,若是幫人取名字的時候有這麼文雅就行了。
“我要那幅畫。”金一諾剛欲開口,身旁有人也淡淡道。
兩人彼此相望了下,看清面前的人,金一諾慌了下,頓覺心臟又撲撲地亂跳,呼吸也亂了節奏,腳下不禁倒退了幾步,臉上卻裝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