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滔滔海水中,船頭掛著一盞盞的燈籠,照得一切都亮堂堂如白晝,場面蔚為壯觀。
金一諾船雖然不是最大的,確是在做生意中最實在的,這麼幾年搶了不少其他商船的生意惹得不少人眼紅。據聞這邊船總靶子想拉她入幫但被她拒絕了,所以更是暗中怨恨她不識抬舉,背地裡使了不少小動作,金一諾雖然偶有中招但都被她驚驚險險的避過。
又逃過了一劫,這樣的好日子當然是值得慶祝的了,甲板上長長的桌上擺著豐盛的酒菜,一罈罈好酒擺在了一桌,幾十號漢子沿席坐下,赤著膀子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一派豪邁雄渾。他們大碗大碗喝酒,大口大口吃肉,敲著碗裂著嗓子嘶吼高唱。他們輪流給金一諾敬酒,感謝她給了他們一份安定的工作和一份厚沃的勞酬。
金一諾喝酒痛快,來者不拒,站在椅子上執著碩大的碗朝著眾人敬了敬,雙手捧著碗就一口倒了下去。船上眾兄弟拍案叫好,一時間熱鬧非凡。
夜漸深船上的兄弟都喝得面紅耳赤,興致正濃。金一諾悄悄離席,一人沿著大船邊緣慢慢踱步,臉頰因為喝了酒薰紅一片,她腳下有些虛浮,便隨意在船尾坐下,晚風有些涼了,拉緊了薄薄的外衫裹緊了自己,風吹得束起的發飛揚。
金一諾靜靜的坐在岸板上,遠處的天邊與海水交融成一線,明月落在水中,映得海水波光粼粼,若無數繁星墜入海水之中。
她隨手在岸板揀了東西扔下水,水中波紋漾弧圈,一括一括的漾了開來,打碎了她失落的臉。
水面上漂浮朦朧的薄霧,映著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恍惚起來,她彷彿看到一抹修長的身影站在水的最深處彎彎著月牙眼睛調皮地朝她笑著,旺財就跟在他的身後不停地繞著他玩鬧。
是了,他走了連旺財也帶走了。她再也找不到一點他存在的痕跡,連那個小四合院也是一片灰敗,沒有他的打理四處雜草重生。她托腮就那麼遙遙的看著他,想觸控他卻是那麼的遙不可及。她啞著嗓子,嗓子口梗著一塊辛酸,想叫出那個在心底反
53、第53章 。。。
復咀嚼了千百次的名字,可是喊不出來。
金一諾雙手抱著膝蓋坐在甲板上,將頭埋在膝蓋上,望著遠處的月景,微涼的晚風吹拂著她的臉,酒勁上頭,暈乎乎的便緩緩的閉上眼睛。
不知過了多久,睡了一陣的金一諾猛地抬起臉,突然發現原本喧鬧的船安靜了下來,心中一驚,大覺不好,連忙奔去船頭,只見眾兄弟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眼睛都死死的閉著,她慌忙低□子搖他們,卻沒有一個醒來,手探到他們鼻下,呼吸薄弱,顯然是中了蒙汗藥。
她正欲迴轉身,突然一道尖銳的冰冷刺穿她的胸膛。
怔怔地看著自胸口刺出的尖刀,僵硬地緩緩轉頭,那胖子猙獰的臉扭曲成一團,“金姑娘,你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大叫我來解決你們,好好上路吧!”說著他又將刀猛地拔了出來,金一諾因為外力整個人都掀翻在地。
她的腦子裡嗡嗡地直作響,唯一的意識就是感覺到自己胸口有液體飈出來,無力地躺在甲板上,全身一陣陣地虛弱抽搐。
“冤有頭債有主,我也只是奉命行事。”
她感覺自己整個人被粗魯地橫抱一起,下一瞬她砰一聲墜入滔滔海水中。
黑洞洞的江,冰冷的江水。黑暗,刺耳的陰冷笑聲。金一諾疼痛到抽筋的身子完全無法遊動,冰冷的水撲向她,吞沒她,她張開著手臂沉入水中。黑色的發如水藻一般浮在水中,纏繞,漂浮。她無法呼吸,海水灌進她的口中,如同一隻受傷的蛾在黑夜中扇動著破碎不堪的翅膀,她窒息得瀕臨死亡蒼白邊緣,意識逐漸模糊。
這就是死亡嗎?
原來死亡並不是那麼可怕啊。
金一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