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冬天,鳥媽媽找不到足夠的食物,於是這一窩幼鳥都處於飢餓的狀態中。這時,鳥媽媽就會把體制較弱的幼鳥扔出巢外,放棄對它的餵養,從而集中精力去喂體制較強,成活機率更大的那隻幼鳥。”
“哦。”羅飛恍然大悟,這麼做雖然有益於整個種群的繁衍生息,但對於這隻被拋棄的幼鳥,又確實殘忍了一些。不過這就是大自然的奇妙法則吧?羅飛回味了片刻,稱讚蒙少暉:“看來你對生物方面的知識還挺了解的?”
“我哪裡懂得這麼多。”蒙少暉自嘲地笑笑,“這些都是德平和尚告訴我的,就連這隻幼鳥,也是他送給我的。”
“你遇到德平和尚了?”羅飛略微感到有些意外。
“嗯,在山路上遇見的。”
“他和你說什麼沒有?”
“他還是勸我早點回去,有些事情不要去尋找答案。可他怎麼知道我心中所受的那些折磨?而且即使我聽他的,現在也走不了啊。”說到這裡,他嘆了口氣,“德平和尚怕我煩悶,就送給我這隻鳥,讓我養著玩。”
“周永貴――就是前天在碼頭卸貨的那個老闆――昨天晚上死了,你知道嗎?”羅飛一邊說,一邊緊盯著對方的反應。
“知道。”蒙少暉聽到這個話題,變得愁眉不展,手也垂了下來,“好像這件事和我的到來也有關係?我真是很矛盾,我已經感覺到,我要尋找的答案,可能比我預想中的更加可怕!對了,羅警官,你有沒有什麼新的發現?”
羅飛把今天瞭解到的相關情況大致地說了一遍,不過僅是陳述自己的所見所聞,沒有加入任何主觀性的推斷和猜測。
蒙少暉入神地聽著,時而驚懼,時而迷惑。末了,他恍然問道:“抱著嬰兒的女人,和我夢中的一樣。難道那會是我的母親?可即使如此,十八年過去了,她怎麼還會出現呢?除非……除非真的是……鬼魂?羅警官,你怎麼看?”
“在發現有根據的事實之前,任何臆測都是沒有意義的。”羅飛認真地說道,“現在我需要找個地方,一個人安靜地想一想。”
這個下午剩餘的時間,羅飛把自己關在了小屋裡,一番毫無進展的冥思苦想之後,他感到有些勞累,於是便換了個工作:拿出那本《失憶症狀的形成與診治》翻閱起來。
書的內容分為幾大塊,有精神性失憶,主要講解病人因為精神上的疾病而導致的失憶現象;有生理性失憶,主要講解病人因為腦功能退化產生的失憶現象;有物理性失憶,主要講解病人腦部組織受到創傷損害後產生的失憶現象;有藥物性失憶,主要講解因為服用藥物而導致的失憶現象;等等。
書中留有大量的標記,其中最常見的便是下劃線。有些章節幾乎都被劃滿了,可見閱讀者當初用功之巨。頁縫中偶爾也會出現一些標註,從字型上看,正是出於薛大夫的手筆。
下劃線呈現出多種顏色和不同的粗細,可見是用不同的筆分多次劃出。有意思的是,相同特徵的線條並不一定出現在相同或者相近的章節內,而是互相交叉混雜,看似毫無規律可言。羅飛略一思索,明白了其中原因:這些下劃線並不是閱讀者在學習此書時標記上,而是他在使用此書時標記上的。比如對於一個待解決的病症,他需要用到的知識分散在各章節中,於是他便用某種特定的筆將相關內容標出,以便於翻閱查詢。
對於這個發現,羅飛精神一振,他突然有了一個思路,並立刻試著實施起來。他一頁一頁地翻看著書中被下劃線標出的內容,不厭其煩,終於,他在其中找到了一段對自己有用的文字:“最普通最為常見的生理性失憶,即我們通常所說的‘遺忘’。這種現象多發生於幼兒和老人身上。對於幼兒來說,他的大腦尚未發育完全,本身便不具備良好的記憶功能。
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