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廝完全沒料到會有人踹開房門,他嚇了一跳,下意識尋了個理由,「打、打掃衛生……」
少年著一身灑脫的白色衣裳,不過他身上並沒有白衣俠士的凜然正氣,倒有幾分閒雲野鶴的不羈與灑脫,「打掃衛生用得著入夜再來?用得著拿這麼長的木尺子來?」冷著臉,他走到小廝對面,眼中沁著寒意,「你是不是活膩了?」
小廝比他矮一個頭,氣勢上霎時被比了下去,他仰起頭看著面前怒意深藏的白衣少年,不敢用眼睛與他對視。
後頭的床榻上突然傳來花涴清醒的聲音,「千城?」
偷偷潛進房間的小廝又被嚇了一遭,他轉過身,震驚不已地看著翻身坐起的花涴,「你怎麼會清醒過來?那碗藥你明明喝光了啊!」他不可置通道。
越千城冷冷瞥他一眼,眸中的森森寒意似能穿透他的皮肉,徑直到達骨髓深處。
接著,他轉頭看向花涴,眼神一下子變得溫和若水,先前的森森寒意不知去了何處,「有沒有哪裡不舒服?」他問花涴。
花涴搖頭,「沒事兒的千城。」她掀開被子下地,之前入睡時穿的寢衣竟不知何時換成了方便行動的裙裳,且動作神態十分清醒,一點兒也不像剛從熟睡中醒來,「我喝出來藥不對勁兒了,今日送來的藥明顯比前幾日酸澀,所以我只啜了一小口,其餘的全部倒進了花盆中。」
說著,花涴朝那個心懷不軌的小廝冷笑,「我並未睡著,一直清醒著,單等著他送上門來,他方才要是再敢靠近一步,我的鞭子會讓他知道這樣做的後果。」
花涴腰間鼓鼓的,越千城認出來了,那是長鞭的痕跡。他這才展眉微笑——嘖,不愧是他喜歡的女孩子,武功高強也就罷了,人還這麼聰明,有這樣出色的人盤踞在他心中,叫其他人如何進得去?
那心懷不軌的小廝這才發覺自己中計了,最開始被抓住的彷徨無助逐漸消失,他不再害怕,心底反而生出別樣的滿足感來。
打從花涴一住進客棧,他便盯上她了,可不是天天都有長得漂亮還有獨特氣質的姑娘獨自前來住店的。他聽人家說,這位叫花涴的姑娘在京中的六扇門當差,是個捕快,實打實吃的是公家飯,這愈發激起了他的興趣。
最開始,他沒敢往花涴的藥裡動手腳,畢竟她是六扇門的人,他也怕事情敗露。直到今晚,藥還剩最後一帖,他尋思著再不動手可能就沒有機會了,這才下定決心,往她喝的藥裡放了催情和安眠的藥。
看到門口的空碗,他原以為她中計了,沒成想,中計的原來是他自己。
花涴嫌惡地看著他,他只覺得身子軟綿綿的,幾乎要沉醉在她嫌惡的目光下了,「小祖宗,親娘娘,」把持不住,他猛地跪坐在地上,順勢抱住花涴的小腿,用近乎乞求的語氣道:「你能不能用鞭子抽抽我?或者打我一巴掌也可以,你使勁兒打,我不嫌疼的。」
花涴驚著了,一陣僵硬感從小腿一點一點往上爬,她能感覺到,雞皮疙瘩在往外冒。
那小廝繼續哀求她道:「求你了,打我吧!用你的鞭子狠狠地抽打我吧!」
花涴忍著惡寒,一腳把他踹飛,動作乾脆利落,絲毫不拖泥帶水。
越千城暗暗在心裡做了個決定:將來若是能迎娶花涴過門,他一定不同她爭吵……
他不想被這樣子踹飛啊……
小廝滾了兩圈,撞到牆壁才停下來,他似乎十分享受被漂亮姑娘打罵的感覺,臉上緩緩浮現滿足的微笑,翻身跪在地上,作勢又要往花涴身邊爬,「打得好打得好,」他一臉卑微地笑道:「親娘娘,求求你了,再打我幾下好不好?再打重點兒!」
越千城忍不下去了,心中的惱火再度被激起,他抬起手,輕輕捂住花涴的眼睛,附在她耳邊低聲道:「別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