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嘛,冀州牧也真是的,好好的冀州放烏桓進去立族,冀州那邊都是些尿貨面蛋,若是換了我林村兒郎,豈能容他們禍害家鄉。”林老漢嫌棄咒罵。
“冀州袁紹招募了不少騎兵嘞,這兩年東平王也不出徵了。你瞅瞅平縣那邊,嘖嘖,早年隨殿下出徵獲利,這兩年開了多少荒地,直想建城嘞。”宣老漢羨慕道。
“前些日子有北方過來的人經過咱村,聽說太行山那邊的賊人要出山了。”說話間,宣老漢壓低了些聲音。
“黑山黃巾?”林老漢皺眉問道。
“哪是甚子黃巾,這些年冀州軍多少鑽山裡的?我看,多半又要跟袁紹打起來。你說驃騎軍會不會出兵?”宣老漢頗為期待道。闌
“出兵?出兵打誰?那是人家冀州的事情,咱們咋插手?別過河就成,管他什麼黑山還是袁紹,敢過河禍害咱們,咱們就去洛陽請命義從。”林老漢咧嘴。
“呵呵,洛陽禁軍、驃騎府軍、加上惡人谷以及鹿北那些個鄉勇,跟北邊幹起來,殿下哪會需要義從。”宣老漢搖頭。
“倒是南方好像有些動靜,村裡有遊學回來的娃子,說是荊州那邊對揚州的劣化人很有意見,不少士子議論東平王玩火弄險,還有人譴責殿下殘暴役奴。”宣老漢繼續道。
“狗屁!荊州那些個吃山吃水的貨懂個屁!”
“辦了兩天學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揚州這幾年墾出多少良田沃土?那些斷指奴都是些吃人取樂的畜生,想對他們仁善?有種把他們接去家裡養著。”林老漢罵道。
“可不是咋滴。不過荊州那邊士人到底比較多,哪天把殿下吵吵煩了,你說殿下會不會攻伐荊州?”
“洛陽出了遷民告示,賜田授屋,老夫正琢磨要不要送些娃子去揚州那邊看看呢。”宣老漢說道。闌
“這個。
村裡增了不少小娃,這要是再遲兩年就好了。”林老漢似有意動,猶豫道。
村人談不上祖宗基業,但祖墳族地也就是所謂的故土難離。所謂的家鄉可不單純是蓋個房子聚堆人就叫家鄉了。
豫州這邊多傳揚州治理的不錯,但洛陽出的遷民告示也只是勸人自願前往。畢竟守土保家嘛,守的啥土?保的是啥?
這些年漢地生育率大幅提升,村人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大舉遷徙,但若是娃子長大,分去那邊開枝散葉也很正常。
“我跟你說,東平王在長生嶺中養出了蛟龍呢,龍喜洛水,還會為殿下開掘河道,神聖的緊嘞。”倆老漢駕車閒聊碎碎,東拉西扯。
“瞎說,啥神聖,老夫聽說那蛟龍惡的很,就連殿下的巨龍見了都躲著走。”
“胡說,蛟龍乃神物,定然神聖。”闌
“嘖,說的好像你見過一般,你又進不了長生嶺,還不是聽人傳言。”
“老夫進不了,但咱家兒郎能進,老夫說神聖就是神聖。”
“你。
哼,老匹夫!”
罵罵咧咧,吵吵鬧鬧,林老漢不時扭臉訓斥跟隨他的鄉勇,要求他們好生習武,必須入了驃騎軍府云云。
官道多有通往縣鎮村莊的岔路,拐下岔路,路邊多為良田果林,渠道水塘,鄉人耕作。
倆老漢分道揚鑣,一路不管生熟跟田間休憩之人問好招呼。行出不遠,遇到一些同路行人,隨即又是一番談笑嬉罵,一路歸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