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老松,樹上蓋著厚厚的新雪,讓人看不出來其真實形貌。秦宸佑那邊是小暖湖,而自己來到的這處,才是真正的大暖湖。
這片暖湖十分寬闊,若要游到岸邊,自己恐怕得脫力,而周圍又沒有任何人可以求救,即便游上岸,不久後也得凍死。
“我好不容易逃出來,我不要被凍死。”溫良夏不斷用眼睛掃著岸邊,在她絕望之際,突然,依稀看見一處與眾不同的地方
她又往前遊了一段距離,發現在自己的左前方的梅林深處,好像停著一輛高大的馬車,馬車邊還圍住不少人,若非他們站著一動不動,她早該發現了他們。
溫良夏簡直懷疑自己是否出現幻覺,她閉上眼睛,又努力睜開,確定那駕馬車是真真實實存在之後,頓時欣喜若狂。
她拼命撥動雙手,蹬著雙腿,往馬車方向撲過去,期間不知喘了多少口氣,被嗆了多少口水,最後她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終於快要到達岸邊。能夠到達此處,全憑藉一口不甘之氣,連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游過來的,總之,她好累,她覺得,若再在水裡呆一會,恐怕自己不會被凍死,而是被淹死的。
那頭馬車旁的侍衛早早就發現了她,直到她露出腦袋之後,一名聲音尖細的男人才叫了一聲,然後飛快地跑向馬車傳話去了。
溫良夏被拖出水後,瞬間被冷得一個哆嗦,感覺除了自己的腦袋,全身上下就沒有一處有知覺。
她被兩名侍衛架起來,拖到了馬車附近的空地上。
“你是哪家的姑娘?”溫良夏抬起頭,這才發現那名尖細聲音的男人不是男人,而是一位面部無須、臉龐白淨的宦官。
馬車裡是誰?
“我是溫家二姑娘溫良夏,求你給我生火,給我衣裳,我冷……”溫良夏凍得牙關打顫,聲音如若蚊蠅,連她自己都快聽不清了。
宦官一甩浮塵,面露為難之色道:“雜家只能送你去最近的房舍,陛下不開口,雜家不能妄為,你自求多福罷。”
陛下……
陛下!
溫良夏瞬間瞪大雙眼,這馬車裡的人,莫非是皇帝?
她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突然身子一軟,跪倒在地,兩名侍衛均為男子,瞬間鬆開了手。
溫良夏心中一喜,順勢往前爬過去,也不管雪地髒汙,用盡最後的力氣,不顧形象地大哭道:“求陛下救救我,您若是這般將我送走,我在路上便會凍死……陛下啊,陛下,您不能眼睜睜看著我死,陛下!”
先不說她是否會凍死,光她這一身狼狽模樣,就不知該如何對外人解釋。即便她今日得以逃出生天,以三公主和曹皇后的權勢,她能肯定的是,光三公主就夠她喝一壺的了。
她又不可能去尋找溫良辰庇佑,對自己的妹妹服軟的事情她做不出來。
為今之計,只有讓馬車那位尊貴男人憐憫自己,她才有力量與三公主抗衡。
兩位侍衛見她開始鬧騰,立即向前彎身擒住她,溫良夏拼命掙扎著,想盡辦法要靠近馬車,奈何侍衛的手好似鐵鉗,將她如小雞般拎起來,往道路上拖去。
溫良夏嘴中苦澀,沒想到自己真是時運不濟,大難不死逃生後終於看見一線曙光,誰想到這曙光比那數九寒天還冷,將她又重新打入黑暗的地獄。
她不願放棄這個難得機會,不斷地開口求救,直到喊得嗓子都啞了,那馬車依舊是紋絲不動。她眼睜睜地看著馬車越來越遠,那重來的復仇機會,也離她遠去了。
溫良夏不禁流下淚來,這是她這麼多年以來,第一次流下眼淚,連她自己都忘了,原來她也是會哭的。
絕望,不甘,仇恨,紛繁的情緒充斥在她的心中,最終歸於一片死寂,復仇的烈焰也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