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盡也。
“等等,你方才所說的是,薛師……薛揚?”一碰上這類話題,溫良辰便容易反應遲鈍,就連溫良春也被唬了一跳。
可惜溫良辰平素聰明狡詐的形象深入人心,溫良春還以為她故意推脫,登時便有些發怒,霍地從地上站起來,也不顧擦去眼眶的淚水,紅著一張俏臉,怒氣衝衝地道:“敢情我方才所說之言,五妹妹都當是玩笑話?我是真心真意懇求你,你卻故態復萌,又故意裝傻給我看。我一直以為你這人驕傲自滿,目中無人,哈,沒想到你如今連臉面都不顧,居然對我這可憐人,玩弄這等招數。”
“我落魄的樣子,好看嗎?你是不是想要再看看?”溫良春越說越激動,原本漂亮端莊的臉頰瞬間扭曲,尤其是那對又彎又細的眉毛高高挑起,如同兩隻囂張亂蹬的螳螂腿兒。
溫良辰被打得個措手不及,即便是有所冤屈,以她此時混亂的小腦瓜,也沒法及時給溫良春正確的回應。
“不好看。”我也不想看。
溫良辰如實答道,答得十分冷酷無情。她沒理會溫良春,又繼續往前回想著,方才大姐姐說“玩笑話”,難道她當真是在開玩笑不成?
都怪溫良春平時為人表面大度,背後卻有萬般心思,溫良辰這一細細思量,竟然又將溫良春本意給想岔了。
“……”溫良春只覺喉嚨一甜,差點沒被氣吐出一口血來。
裝傻到底的溫良辰,實在是無懈可擊。溫良春咬牙切齒地道:“算你足夠狠心,心腸堅硬,任他對你一片痴情,傷心欲絕,你也放著薛公子不管不顧。我告訴你,即便我老死在家廟裡,也不會忘記你的所作所為。我好恨你啊,溫良辰!”
恨你被他所愛,卻熟視無睹;
恨你坐享他人豔羨,卻目中無塵;
恨你擁有我所求,卻毫不珍惜。
眼看著溫良春眼珠子都紅了,溫良辰扯了扯嘴角,往後退了一步。她的右手縮回了長袖之中,已併成一個手刀,若對方敢上前一步尋自己麻煩,便讓溫良春嚐嚐她溫道姑的打架手段。
還好溫良春沒有打架的意思,對溫良辰進行兩波言語攻擊之後,發現溫良辰沒有任何反應,反而還以看怪物的眼神盯著自己。在溫良辰鄙視的眼神環繞下,溫良春默默嚥下口中的兩口血,愈發怒火中燒,一時唾沫橫飛,放出了無數句“狠話”。
到底是深閨閨秀,溫良春來來去去只有兩句“我恨死你了”、“我不會原諒你”之類的話,不僅傷不到溫良辰半分,反而將自己憋得個內傷。待她憋到忍無可忍之後,頭髮也亂了,衣裳也皺了,披頭散髮的模樣,活像一個夜間抱怨的女鬼。
溫良春氣得肝疼,最後,只好一個人邁著虛弱的步子,唉聲嘆氣,一步一扭地走回自己的房間。
她如今連貼身丫鬟都沒了,只能靠自己雙腳走回去。
溫良春離去之後,留下溫良辰一個人站在葡萄架下暢遊天外。
純鈞也不敢打擾她,站在一旁屏氣凝神,反正等溫良辰想通之後,自然會向她傾訴高見。
誰知過去良久之後,溫良辰依舊沒有半分反應。
純鈞小心翼翼上前,輕聲喚了一句“姑娘”,溫良辰這才抬起頭,露出一臉的莫名其妙,對著溫良春的屋子,略有些奇怪地道:“我為何要和薛師叔在一處?我又不歡喜他,更從未將他當作我的心上人,大姐姐是瘋了不成,為何拿此事來和我開玩笑。”
這事兒是能隨隨便便開玩笑,想將薛揚送誰,便能送給誰的麼?
薛揚又不是一個貨物,任溫良春塞來塞去,氣惱之時又強行收回去。溫良春如今的性格,也實在太過古怪,溫大太太下令將她送去家廟清淨段時日,恐怕有一半是出於拳拳愛護之心罷。
自私自利如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