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溫良冬卻在原地等候許久。
衛定放一頭大汗地從路上衝過來。
他之所以遲到,乃是由於某種不可說的原因。在之前騎馬比賽結束後,他從馬上落了下來,誰知還沒走幾步,便被曹其夢幾位姑娘圍住。文官姑娘家們能言善辯,心思縝密,各路旁敲側擊地打探訊息,套得他是暈頭轉向,心煩氣躁。最後他實在無法,只好以三急的緣由,從她們手心裡逃了出來。
見一粉衫女子安安靜靜坐在溫良冬圓桌邊,旁邊是開滿嫩黃色的桂花的桂花樹。
一簇簇桂花壓在枝頭,垂在粉衫女子的發頂不遠處,為其增添幾分活潑,猶如畫般美好。
一陣清風吹來,桂花香氣撲鼻,衛定放突然間停住腳步,心中有些莫名的奇怪。
他分明不喜歡姑娘過於安靜,因為這樣會讓生活太枯燥太乏味,可為何溫良冬這副靜謐的模樣,卻並不令他心煩?
溫良冬顯然也聽見腳步聲,她一轉頭,突然望見心上人,驚得差點從圓凳上摔下來。
“衛、衛大公子?”溫良冬呼吸一滯,小臉漲紅,胸口小鹿亂撞,緊張得語無倫次。
衛定放愣了片刻,不大自在地抓了抓頭,道:“溫四姑娘,我們又見面了。”
這是她第一次與衛定放單獨說話,並且距離如此之近,溫良冬急忙垂下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衛定放心中糾結,該如何同她說呢?
他早就已經打好腹稿,不知道怎麼,突然間又不好意思說出口。當真是奇了個怪哉!
“我有些餓了,不知溫四姑娘可方便賞我幾塊糕點吃?”衛定放深吸兩口氣,平復心情之後,自來熟地坐在溫良冬對面。
溫良冬緊緊咬著下唇瓣,將頭埋得更低了。在她的眼中,衛定放是一位不苟言笑的男子,她沒想到的是,他竟然如此隨和大度。
見溫良冬扭扭捏捏的模樣,衛定放眉頭一皺,心中不悅甚濃。若不是因為溫良辰,他估計早已扔幾句話離開了,哪裡會好聲好氣,耐心地和溫良冬說話。
溫良冬閉口不言,衛定放乾脆直接開吃。
“嗯,溫家府上的糕點不錯,比我母親做得好吃許多。”他吃東西的速度極快,轉眼間便掃蕩大半,等到溫良冬回過神來之後,衛定放已經清理完畢,並將魔爪伸向她面前最後一盤桂花蜜糕。
溫良冬順勢抬起頭,二人眼神突然一觸。
衛定放的眼神很隨意,甚至帶了幾分無所謂,溫良冬雖然緊張,卻不是個傻子。
她微微張嘴,有些吃驚。
衛定放分明和她想象中不一樣。
溫良冬呼吸逐漸正常,腦子飛快地轉了起來。
“衛大公子,你方才明明去往西邊,為何會突然來此處?”溫良冬心中起了疑,這片小樹林在東面,衛定放要過來,定然需要騎馬。而她卻沒有瞧見他的馬,可見馬兒已經在附近被人收了起來,他並非無意闖入,而是特意前來。
難道,他是專程來看望她?溫良冬雖然奇怪,但心底還是不受控制地溫暖起來。
衛定放頓了一頓,坦然道:“……我之所以過來此處,便是想要見你。”
溫良冬呼吸一緊,被他這話給衝得頭暈目眩,好歹她還有理智尚存,紅著臉,磕磕絆絆地道:“你,你貿然見我,可是有話要對我說?”
衛定放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仰頭灌了下去,他抬手一抹,大大咧咧地道:“我今日來此,是想告訴你一件事。”
“……衛大公子請講。”溫良冬羞得捏起了拳頭,連指甲陷進肉裡都不自知。
衛定放心道,這個女人終於變得爽快了,於是,他挺直脊背,大馬金刀地坐正了,硬邦邦地開口道:“我想告訴你,咱們的婚事,是一場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