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他的手背,用自己柔軟的手指,將他緊握的拳頭一根根掰開。
她神情專注而認真,認認真真地將他的手掌攤平,伸出自己的手,與他十指交握。唯有這樣,她才能感覺舒心,感覺自己真正地牽絆住他。
“你放心罷,我沒事,在真相未查明之前,我不會有任何行動。”秦元君露出疲憊的笑容,湊過來親她臉頰一口,以示安慰。
溫良辰立即轉移話題,道:“咱們先商量該如何查證罷。”
畢竟太子真假身份茲事重大,一旦不小心洩露出去,她和秦元君必定會被宣德帝處死。就衝這一點,他們便不能隨便魯莽行事。
即便是溫良辰,讓李隨打探之時,都不敢明說事由,只讓他查清楚送太子去邊關的是何人而已。於是,秦元君連巨闕都不敢用,將與塵世無瓜葛的薛揚招進宮,派他前往京外探查。
在得知自己身份有蹊蹺之後,秦元君也開始食不下咽、夜不能寐,溫良辰無奈,只好將秦丹陽抱過來,往她愁眉苦臉的爹懷裡塞。
“……啊。”
不知為何,秦丹陽近兒養成了抓東西的習慣,每日手腳亂動個不停,此時,她正伸著兩隻有力的小胖胳膊,將秦元君的交領和衣裳玩得亂七八糟,逗得她爹是哭笑不得。
秦元君咬了咬臉頰,心有餘悸地道:“幸好我未續須,否則落這丫頭手裡,今兒我的下巴便要被擰歪了。”
不出半個時辰,秦丹陽成功將她爹的衣裳扯得掉下肩膀,她爹腰上的玉佩也被扔在地上,溫良辰笑嘻嘻地接過秦丹陽,在女兒的額頭上香了一口,嗔怪道:“你這個淘氣的胖姑娘,再這般玩鬧不休,今後看誰敢娶你。”
秦元君露出古怪的眼神,朝她眨眨眼,忍笑道:“聽說你小時候差點燒掉整座公主府,還炸了平羲師父的丹房,難不成你便不淘氣了?”
“我如何淘氣了?在京都之中,我的名聲可是好得很呢。”溫良辰鼓了鼓腮幫子,瞪了他一眼,秦元君忙撇過頭,暗地裡躲著偷笑。
秦元君笑了半天,又抬頭解釋道:“我的意思是,既然我敢娶你,也有人娶咱們家丹陽。”
夫妻倆說著玩笑話,秦丹陽聽得迷迷糊糊,不過片刻便開始犯困,只見她小腦袋一仰,直接靠在溫良辰懷裡,輕哼一聲,竟然睡著了。
秦元君伸出食指,碰碰她的臉,滿臉的寵溺。
忽然,他抬起頭,將笑容一收,神色堅定,一字一頓道:“咱們成日在宮中提心吊膽,除了嚇唬自己,連半點作用都無。與其如此,那便傳父王進宮問上一問。我相信,既然父王不反對我繼承大統,便不會對我們夫妻如何。”
這是在秦元君入宮後,頭一次單獨會見和親王。與和親王一同到來的,還有從京外返回皇宮的薛揚,以及他剛剛打探而來的,令人震驚的新情報。
再見曾經的“父王”,秦元君是百感交集,同樣,和親王也是面色尷尬,心中不是個滋味。
秦元君拱拱手,口中生疏地喊道:“皇叔。”
即便早已做好準備,在喊出這聲“皇叔”之後,秦元君依然面部僵硬,全身緊繃,感覺身體每一塊皮肉都在叫囂著不適。
“太子侄兒。”和親王明顯不在狀態,他遊移不定地應了一聲,便自顧落座了。
秦元君命人奉茶之後,令人撤出殿內,將門窗關緊。
和親王一看這架勢,便心知肚明,說道:“太子今日特地喚我前來,是有何要事說明?”
秦元君咬咬牙,說道:“皇叔,侄兒的確有要事與皇叔相商。”
“且說無妨。”和親王眉頭微皺,不經意地往屏風處望了一眼,不過,他的視線又極快地收了回來,連秦元君都毫無所覺。
秦元君深吸一口氣,慢慢睜開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