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行拜師之禮。”
秦氏越朝禮數皆有規制,讀書人之間,拜師慎重,禮數更加繁瑣。至於道家,多半是些焚香禱告之類的儀式罷。
溫良辰眨眨眼,忽地想起一事,問道:“薛揚可是掌教的徒弟?”
徐正抬抬眼皮,微微頷首。
溫良辰頓時大驚失色:“那他豈不成了我師叔?”
“正是。”徐正回答道。
薛揚雖已至弱冠之年,看起來也不像是十七八的模樣,頂多十五六,讓此人當自己的師叔,心裡總歸有些奇怪。
事已至此,溫良辰只好苦哈哈地應了。
“至於方才之事,今後你可不得同任何人提起。”徐正神色一肅,認真交待道,“皇家秘辛,事涉危險,慎之,慎之。”
當年溫良辰的曾外祖父,也就是英宗皇帝在世,性子軟弱,授宦官讀書,以閹黨之勢牽制內閣,不料後期東西二廠橫行霸道,又有錦衣親軍鎮撫司無詔逮捕官員,興許大臣不小心的一句話,便能被扣上大帽子,賠上身家性命。
“十年前文淵閣大學士、太子東閣謀逆案,司禮太監王方礙於貧道態度不明,有相助東閣之跡象,便以其“誘太子結朋黨”之罪名誣陷於我,英宗大怒,親自下旨捕我入獄。貧道在詔獄中受盡刑罰,當年尚是皇太子的仁宗,在女兒,也就是你母親的苦苦哀求下,冒著被廢黜的危險,積極奔走營救,方撿回貧道一條性命,其餘同被牽連入獄的御史清流,皆在獄中慘死……此間之事,你如今尚不明白,今後與你分說。”徐正若有所思地道,他這一生大起大落,不惑之年又成為世外之人,見得多了,比之常人更謹而慎。
溫良辰沒想到事情竟如此複雜,一時想不明白,只好就著應下:“徒孫不會再提,從今往後,必悶爛於心。”
“此是正解,還要虧得那女官明事理。”溫良辰只提了幾句,徐正不明那日宮變情形,也不作多言,留給她自己細想。
至於今後安排,溫良辰在這守孝三年期間,待在三元山跟著徐正學習,至於學什麼,她如今沒有半分想法。大約是……跟著徐正繼續讀書?
誰知徐正卻道:“平羲善書畫,你從明日起,便好生跟著他學罷。”
溫良辰瞪大雙眼,不可思議道:“母親從小授我讀書,我並不曾上閨學。”
“你居然未上閨學?”徐正面露驚訝之色,思索了片刻,遂失笑道,“也是,以公主的性子,倒是怕你受丁點的苦。”
“可是,如今卻有所不同,也罷,你便跟著貧道學棋,再尋師弟學琴……至於繡活,你尋個教養嬤嬤上山來。”
徐正話裡話外的意思,大概是將她打造為一名合格的京都閨秀。
溫良辰想起閨學中繁重的課業,一時瞠目結舌。
“你若不為閨秀,今後如何立足於京都?”
靠著宣德帝僅有的愧疚,頂多照顧溫良辰至出嫁,說不定,她連郡馬都沒法挑。
若不想成為天子手中棋,只有自己執棋而動。
徐正坐在蒲團之上,看著溫良辰離去的背影,垂下雙眸,陷入沉思之中。
八年前,他曾為襄城公主卜卦,預其八年後逢性命之災。
即便襄城公主竭力躲避,最終卻還是應了命。
可見人為螻蟻,終究擋不住命盤的轉動,或許,自己與這天下的轉機,便要應在這八歲的女童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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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書發表於晉。江文學城,作者蜜糕,其餘網站都是盜。版。”
☆、第23章 怒爭道
且說問溫良辰在三元山上住下之後,當晚便歇在“蓬萊”花園後的女弟子房舍中。
因太清觀本身女弟子少的緣故,這排房舍只有兩戶,一戶是溫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