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猶如寒雪傲梅,卻少了幾分冷幽,多了一縷令人親近的甜蜜,加上月氏國固有優良基因造就的美貌,本是令人難以抵擋的致命魅力,可到了她這裡,卻成了能令之昏睡的催眠氣息。
三年前初次在宮中相見之時便如此,如今依然如故,只是數月不見,自己竟然將這一點給忘到了九霄雲外。
唉,這個女人也太不中用了!
無奈之下,他只得將她打橫抱起,好在此處距離涎香宮並不算遠,加上氣候嚴寒,如無必要之事,鮮有宮人到此閒逛,將她弄回去應該沒有什麼問題。
梅妃此時的舉動,看在眾隨從眼中,竟沒有絲毫驚異之色,他們只是很有默契的圍攏來,擋在倆人周邊,一行人遮遮掩掩的行動起來,卻並無任何不便之處,這樣的情形,若是落入旁人眼中,便又另有一份思量了。
只是入了涎香宮的側門,便有女官兒匆忙來報:“荷美人到了!”
梅妃聞言,神情淡漠道:“叫她侯著!”
一抬腿剛要繞向別處,卻見一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在兩名侍女的伴隨之下,如同翩飛的彩蝶般直奔而來。
“鴻……”少女歡喜的剛吐出一個字來,便觸到他滿臉清冷的目光,繼而透過侍從之間的縫隙,隱約瞧出了他懷中的異樣,不由小嘴一癟,生生的將步子給止住了。
“荷美人,你還是到廳中稍等片刻吧!”那名女官兒趕緊迎上去。
而此時的梅妃,並未有絲毫的停頓,自顧在眾人的守護之中繞過前廳向後院奔去。
對於他的脾性,那荷美人自是知曉幾分,只得眼巴巴的瞧著他疏離的身影,瞳孔急劇的縮小:“你即刻給我打聽清楚,他懷中抱的那個女人是誰!”她忿忿道。
緊跟在她身後的,正是前些日子被教訓的那名少女,見此情形,心知主子已經到了惱怒的臨界點,慌忙俯身一拜:“團兒這就……”
冷不丁,卻有人從身後一把拉住她的胳膊:“梅妃娘娘的事,荷美人還是少管為妙!”說話的,正是涎香宮中的那名女官兒。
她的語氣中,含著幾許警告的意味,波瀾不驚的面色上隱隱浮出一股冷意。
如若換了林浣在場,肯定會暗歎,果然是什麼樣的主子教出什麼樣的下屬,單憑她這一句話,腦子轉得快的人都會對自己即將實施的事情生出幾分慎重來。
可惜的是,荷美人並非林浣,雖然腦子不笨,卻顯然沒將一個小小的女官兒放在眼裡,礙於尚在涎香宮中,不便落人口實,也不敢說什麼,只得悶哼一聲拂袖而去。
這邊,梅妃抱著林浣入了後院,經北風一吹,匆忙的腳步忽而戛然而止——偌大的涎香宮中,除了自己的院落,別的地方他還從未曾涉足過。
“梅妃娘娘,要不,讓……”看出他的猶豫,一名女官兒上前作勢要將林浣接過來。
他一怔,決絕的低聲道:“去合歡苑!”說完,也不管眾人如何反應,折身大步流星而去,哪裡還有一絲平日裡嬌羞嫵媚的身姿。
林浣似乎做了一個悠長的夢,夢中母親的笑容真實而親切,而自己,則還是那個不屈不撓的私生女,不知何時,林老頭將母女倆接到了林氏家族的府邸之中,一家人倒也其樂融融,與普通人家絕無二致,只可惜,夢境中的幸福不僅虛幻且十分短暫,不過轉眼之間,林老頭竟意外暴斃,最令她心痛的是,母親聽聞訊息,竟一頭昏倒過去,不過轉眼間,身上便插滿了管子,身子骨如同一朵盛放之時突然萎靡的花,迅速衰敗下去……
“……不要走……不要,不要離開我……求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她斷斷續續的低聲呼喊著,一張精緻的小臉被痛苦和不安擠壓得扭曲起來,不經意間,一滴清淚自眼角緩緩的滑落,緊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