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被掛在城牆上那一刻起。
她用那三顆頭顱再次去挑釁蕭珏,一方面是想激她一怒之下直接斬了虞林候,用同樣的方式將虞林候的頭顱也“回敬”給她,屆時六萬兵力盡在她手中掌握,她再向莊王請援,援兵一增再增的情況下,文昌軍就算沒有虞林候,也沒有覽荇這樣的妖孽在,她也一樣可以完勝蕭珏。
另一方面,她對蕭珏可能會有的攻擊有所預料,她心裡也想誘蕭珏出城,失去城牆的倚仗,兩軍直面的話,襄王軍在裝備精良的文昌軍面前並不佔據優勢。蕭珏若深夜來襲營,她就回敬她一遭伏擊,但她尚在與自己的嫡系將領商議細節的時候,被她冷落在帥帳外的虞林候的幾個親信將領便已先發制人領軍譁變了,她們無視軍規,撩倒哨兵,衝開轅門趁著夜色直殺碧鳳城下,這一走便帶走了近一半兵力,督軍營幾次奉命上前都被毫不留情地殺了回來,莊王世女震怒,若不是襄王軍就在枕側虎視眈眈,她必定不會善罷甘休。
異心之臣不可留,然而不論她有多想將這些人坑殺,暫時也不能拿她們如何,只能詛咒她們與虞林候一同死在外面,想到這裡,她突然靈光一閃,安排了幾十名心腹之人,持弓駑偷偷跟隨前面的三萬餘兵馬到碧鳳城下,混入軍隊中間或隱蔽在暗處,擇機擊殺虞林候,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讓虞林候活著回到大營,這樣一想,她突然又很不放心,若虞林候命大真被救下來了又當如何是好?暗殺還不夠,最好的安排莫過於她親自參與進去,目睹虞林候之死,同時因為她參與這場戰爭,那麼日後在莊王面前,也斷不能說她鐵石心腸置妹妹於不顧,最起碼她也是在戰場上出現過,努力想要“救她”的。
於是她也不再安排伏擊,而是令剩餘三萬兵馬跟隨前軍而去,虞林候的嫡系兵馬已堵在碧鳳主城門口,虞林候吃飽喝足精神十足地被高高掛在城牆之上任夜風吹得她髮絲飛揚,俯視著她的人馬由遠及近奔湧而來,嘴裡被蕭珏塞了咬木,吐也吐不掉,喊也喊不出,咬舌自盡更是做不到,只能眼睜睜看著她的將士們來到城下二話不說開始架梯攀城,而她頭頂上方的城牆上萬箭齊發,箭雨中文昌軍成片成片地倒下,接著前仆後繼地又撲了上來,直看得她心如刀割,不忍相看,更不能不看。
而不遠處,莊王世女嫡系人馬也已到來,虞林候甚至已看到大軍背後莊王世女所乘的四馬戎車,除駕車計程車卒之外,車上左中右各兩名甲士相護,左甲持弓篤遠端射擊,右甲持戈矛近戰擊刺,中甲持厚盾配御劍掩護,甲士身後是以青銅包覆四壁加頂蓋的車廂,莊王世女穩坐其間,那戰車被她的騎兵重重相護遙遙行在大軍最末,即招搖又猥瑣,看得虞林候心中冷笑不已,實在瞧不上莊王世女,她就那點兒膽量。
因為派系的不同,同樣是攻城,文昌軍這一夜卻如分水嶺一般出現兩種截然不同的態度,虞林候的嫡系完全是悍不畏死,虞林候如同暗夜裡的明火一般吸引著她們前仆後繼地往她周圍聚攏,一次次被襄王軍居高臨下地壓倒擊散,而後沒有絲毫的喘息停頓又重新整隊發起新一波攻擊。
而另一邊,文昌軍另外三萬兵馬將碧鳳城其餘城門皆圍了,但攻城氣勢卻遠遠不如主城前來得激烈又壯懷人心,很有點冷眼相看的意思。
莊王世女坐在戎車裡,抻直了脖子透過車壁上的窺孔目不轉睛地注視著遠處城牆上高掛著的模糊身影,她的視野不及虞林候開闊清楚,只能影影綽綽看個大概,在她的示意下,已有弓箭手處於不同的位置暗裡向虞林候放箭,但遺憾的是沒有一箭能正中目標,虞林候身前彷彿被撐起了一張無形的網,將一切針對她的危險都阻隔於外。
襄王軍主力在城牆上可以肆無忌憚地往城下射出一波波箭雨,下面的文昌軍卻因怕誤傷候女顧忌重重而放不開手腳全力攻擊,因而士氣雖足,傷亡也格外大。符淵等人將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