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乖巧,小貓似的嬰孩,就必須每日承受衍蘇在她身上施針排毒,除了喝母親的乳汁,便是苦澀的湯藥,難受時哼唧兩聲,卻很少大哭,總是睜著一雙漆黑的大眼睛好奇地探索著一切,機靈又可愛,越是如此,越令蕭涵心痛如絞,恨不得將她抱在懷中片刻也不撒手,生怕一撒手便要失去他生命裡的至寶。
源女早慧,兩歲多的孩子已經邁著小短腿到處跑了,整日與相傑形影不離,說話也異常流俐,她同樣是穆君不堪失去的心頭寶,所不同的是,穆君對孩子像對待雛鷹,更願意讓她自己跌跌撞撞地去體會這個世界上的人情冷暖。蕭安已經離開乾京,隨母親赴任文昌,小兒年幼不識離別愁,找了幾次未果之後,漸漸地也就放下了,只無論何時,景晨問起來,她都能準確無誤地說出“安”,景晨對此甚為滿意。
蕭敏居的酒後真言落到有心人耳中,一時便有不少朝臣頻繁進諫,泱泱大國,若要長治久安,必立元儲,要懋隆國本,綿宗社之祥,安臣民之心。至於要立誰為太女,答案昭然若揭,自古以來長幼有序,更何況源女既佔長,又佔嫡,可謂當仁不讓之人選,然而蕭敏居也並非無的放矢,蕭氏在朝中的影響力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一時贊同之聲有,反對之聲亦有,景晨自有她的考量,當即諭旨禮部,挑選吉日行太女冊立大典。
吉期選定在兩月後的十月十五,早在頭一天,景晨便親自帶著源女趕赴裕山,祭社稷、天地,叩拜祖先,當日返回京中,十月十五當日,於太極大殿內舉行冊封大典,於鳳案之上置太女冊、寶,將源女抱坐於膝上,接受文武百官的三跪九叩之禮,而後令源女立於鳳案之前,行授受之禮,源女再向母親叩拜,而後由禮部司官唱旨昭告天下,由於源女畢竟年幼,此次立儲慶典極盡簡化,但它的嚴肅性和執行力無人敢於懷疑,景晨在這件事上的全程關注,所下的心血是有目共睹的,足見源女在她心目中的地位無人可以取代。
另外一邊,蕭涵與他不靠譜的母親不同,從未想過爭寵之事,心心念念全撲在孩子的身體上,立儲大典之前,他還特意備了厚禮送予東宮,只不過相較於景晨對源女的傾心關注與教誨,她放在幼女身上的精力則要少很多,因為至今為止,她都還未給孩子賜名,蕭涵只能以乳名喚之,屢次問及,景晨都推說還未曾想好,蕭涵口中未說什麼,心下卻黯然,以景晨之才,為自己的孩子取個名,怎麼可能需要那麼長時間?不是不能,唯不上心而已。
立儲之後,蕭涵向景晨提出希望將幼女領到自己宮中撫養,這在聖乾王朝也是慣例,景晨未多作猶豫便答應了他的要求,仍堅持自己哺育幼女,每夜必至蕭涵處給孩子哺乳,有時離開,有時候便歇在他那裡。
☆、第117章 危在旦夕
117
戎正元年春,突厥王歿,突厥王庭經過為時兩月的皇位爭奪,最終分裂為東西突厥,漠北九部九族亦隨之分裂。西突厥將勢力往西北遷移,深入沙漠腹地開闢新的領土。曾經趁火打劫昆蒙被逼退的薛延陀部首領夷速被東突厥承認其“莫珈可汗”的身份,率僕固部、撥野古部、契苾部以及一些小部落抱團投靠東突厥,在草原上掀起一股腥風血雨,瘋狂侵略其它部落,並且在東突厥的慫恿下蠢蠢欲動,相對於漠北艱苦的生存條件,她們早就對富庶的乾夏垂涎不已,虎視眈眈。此時適逢聖乾王朝剛剛經歷一場空前激烈的內戰,戰事之後百廢待興,兵疲馬乏也急需整頓,更欺昆蒙、北庭、燕中三大都護府剛剛易主,幾位新任大都護皆年少,於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