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力量上的優勢令昆蒙軍普通武卒對她有些束手無策,丈餘範圍內一時無人能夠近身,無數奇襲營的暗箭遠遠近近地已經同時指向了惠王的要害,但是眼看著姚清夏縱馬朝她奔來,昆蒙將士識趣地將人頭留給了留鳳王。
兩人馬上一交鋒,長刀對上長鉞,雙方兵器一碰撞便知有沒有勝算,二人一擊之下竟拼了個勢均力敵。
惠王看著姚清夏,眼中閃過激賞與認同,突然大喝一聲“好!不愧為我姚氏男兒!”說起來,絕大部分姚氏傳人似乎都有一個共同點,那便是力大。正因為大力,笨重的長兵器才能在她們手中發揮出最大的效用,同樣的大力,拼殺起來才覺得酣暢淋漓。
二人兵器再度架在一起角力,惠王有些氣喘道:“溯本同源,何以要同室操戈?”
姚清夏聞言笑道:“哈哈……莫不是惠王不辨事非攔我去路,侄孫真不忍心取你項上頭顱……同室操戈非我等所願,一切皆是皇帝惹下的禍事,誰叫她要囚虐吾母?”
惠王再次面露困惑,她的確一直不明白皇帝與景王兩姐妹之間的恩怨,現在雙方各執一詞,各據其理,做為局外人來講確實難辨真偽,而她身為藩王,理應聽從皇帝號令,因而才有了跟敏王姚雁君的合軍,糊里糊塗地捲進了這場曠世糾紛。
“青遮”是天山雲老特意為姚清夏鑄造的無上寶刀,世上獨一無二的重兵器,人刀一體,如排山倒海一般氣勢磅礡,大將之風畢露。
惠王的長鉞使了幾十年雖也煉得爐火純青,但畢竟已經八十多歲的年紀,體力上自然無法跟姚清夏相提並論,眼看著百來招拆過去,自己已經有些氣喘,而姚清夏似乎還有越戰越勇的趨勢,而裡海軍在與昆蒙軍的互搏中也依舊沒能佔據上風,惠王咬了咬牙道:“留鳳王且慢,本王不與你打了!”
姚清夏劍眉一挑,根本不信她的話,將惠王的長鉞用力隔開,“青遮”長柄一旋,又橫劈向惠王的胸腹,惠王連忙又以鉞相拒,道:“本王欲保持中立,願退兵三十里!立即!”
裡海軍有十三萬,若她真能退兵,昆蒙軍確實要少很多壓力。
姚清夏這才將“青遮”收回胸前,蓄勢待發,“此言當真?何以信你?”
惠王啟唇欲言,此時異變又起,一陣悠揚的琴聲如泣如訴,打斷了她即將出口的話,循聲望去,只見黑暗中一艘雕樑畫棟的畫舫如鬼魅一般向江邊廝殺中的千軍萬馬橫渡而來,江中的大小浮冰和屍體完全不能成為它的阻力,驚悚處在於行船的速度簡直不像人力所為,船頭迎面端坐一人,身前橫架著一張琴,琴旁一鼎香爐紫煙飄緲,臉上覆著一面雪白的笑臉面具,一襲漆黑斗篷與夜色融為一體,被火光一照,又彷彿隱隱流轉著星光,兩名侍從各執一籃靜靜侍立在旁,時不時的抬頭看天,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他的出現只是短暫地吸引了部分人的注意力,江邊戰場的廝殺依舊如火如荼,殺聲震天,事實上戰場上瞬息萬變,普通武卒又哪裡還能分得出精力去注意江面上的動靜,雪停了幾個時辰,不知何時又開始下了,並且越下越大,很快就變成漫天的鵝毛大雪在寒風呼嘯中斜飄,畫舫上那兩名侍者適時將手中竹籃蓋布揭開,順著風向將裡面的白色粉末灑向戰場。
包括惠王在內,幾位場中的上位者都不識覽荇其人,因而毫無準備之下,任由那琴聲入耳,而後整個戰場便陷入了混亂,意志力欠佳計程車卒首先著了道,通紅著雙眼不分敵我見到活物就追砍,或者自殘自殺,場中再也沒有陣形可言,連馬匹都發了狂東奔西逐,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