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來沒有在安臣傑的臉上見過這樣的表情——失落,卻又強裝冷漠。
即使再不情願,我還是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預感:安臣傑喜歡你。
是的,寫了這麼一大堆,我只是想告訴你,小杰喜歡的人是你。
捏著信紙的手有些顫抖,而心跳的聲音也如同雷鳴般在耳邊響起。
君瑞知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他一定是在開玩笑,一定是神志不清了,他……
一架播音飛機呼嘯著在天空中劃過,留下了一道白色的痕跡。
——君瑞說的,會是真的嗎?
如果你還有任何懷疑的話,那麼,只需要一個簡單的事實就能說明一切。
某天,我約好了小杰一起去打網球。他遲到了,並且板著一張晚娘臉,火冒三丈地對我說:網球打不了了,因為球拍被一個冒失鬼給弄斷了,於是,我們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練球,知道聖誕節後。
那天一大早,小杰就急不可待的把我約出來,我知道他一定是想試試雪兒送的新球拍,可是到了網球場,我才知道,我錯了,在安臣傑手中興奮的揮舞著的是那把曾經斷了的久拍子。
“沒想到真的有用耶!”揮出幾個漂亮的反手球后,他還興高採列的嚷嚷起來。
在我一再的追問下,他解釋說,自己不過是想試一下,送的聖誕禮物——也就是那管百得膠是否真的能把球拍粘好。
接下來的每一場鏈球和比賽中,安臣傑用的,始終是他的久球拍,他是那種只要衣服上沾點灰,就會堅持馬上換掉的人,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樣……珍惜某一件東西。
在青藤杯的決賽中,你也許沒有注意到他的球拍,因為雪兒送的和那把就的一模一樣。可是,身為他的朋友,我卻深深地知道,為他贏得比賽的,依然是這把曾經摺斷了的HEAD網球拍。
只要手中握著這把球拍,即使不看你一眼,即使沒有你的歡呼,他也會贏——因為,你雖然並不是他的猛中情人,雖然沒有被掛在牆上頂禮膜拜,可是,你卻活生生地生活在了他的心裡,伴隨著他的每一次呼吸,每一點快樂,每一滴憂傷……
大顆的淚水滴到了紙上,化開了那些黑色的字跡。
握緊那團被淚水和墨汁弄的髒兮兮的淡藍色信紙,小茵飛快的轉身,向東胡路跑去。
……小茵,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小杰一定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了吧。
我想說的是……不管是你還是小杰,你們都是互為一半的天地,失去了對方,沒有人能獨自飛翔。
所以,去追她吧!現在還不晚,去攔住他,讓他明白他的心意,讓她瞭解,如果真的和雪兒在一起,他不會快樂的……告訴他,你喜歡他,告訴他,他也喜歡你!如果他還不明白,那麼,就替我狠狠的揍他一拳,好讓他清醒過來!
她不耐煩的揮去那些模糊了視線的眼淚,饒過一個又一個檔在先面的路人,飛奔著拐向街角。
現在是9:50,再過一個小時,飛機就要起飛了
心臟不堪負荷的狂跳著,腿也軟的彷彿再也抬不起來。
可是,不管怎麼樣,她都要在一個小時內趕到機場,趕到阿杰的身邊……她不能讓他走,她要讓他明白……
在他們之間,並沒有一光年那麼遠的距離……只要看著她他就會明白,原來,他們已經離的那麼近了……
一陣尖叫響起在身邊,小茵不解的回頭,看到一個驚慌失措的婦人正在對她大聲尖叫些什麼。
轉過頭,電光火石間,她猛然明白哪個女人在叫些什麼了……
10:15 AM寶藍色的計程車飛馳著開上了高速公路。
如果你能在半小時內趕到,我多付你一半的車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