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老闆冷哼一聲,望著那一人一馬漸漸消失在街尾,喃喃道:“看樣子不是漠北大營的信使啊。”
眾人不解,忙問原因,那老闆咳嗽幾聲,吊足眾人胃口,才得意道:“也就是老夫我在城門口迎來送往幾十年練出來的眼力,憑你們還不足看出差別來。”
錢胖子看這老闆悶騷的樣子,冷哼道:“哼哼,又在裝神弄鬼,你不說信不信我就不給茶錢了?”
眾人跟著起鬨,笑鬧成一團。
那老闆滿頭大汗,連忙安撫眾人道:“你們看剛才過去的馬,四腿短,遠不如軍隊的戰馬高大,一定是從南方來的。”
錢胖子皺眉道:“剛才沒注意,現在想想還真是。難道是複查的張明旌案又有了進展?張家在哪裡隻手遮天,我可不信真能查出什麼。”
茶館老闆也嘆息道:“要我說,陛下就不該那般縱容南方那些門閥,若不是有他們時常出么蛾子扯後腿,我大梁早就將胡人趕到大漠以北了,西北的楊將軍也不用那麼辛苦了。”
錢胖子憤憤道:“以前老子在路過杭州,屢次被張家的人欺負,到了那裡你貨再好也得按他們定的價錢賣,霸道的很啊。這次那位一向喜歡和稀泥的御史大人就別指望了,戶部的王老大人不懼權貴,楚家的五少爺既然能被陛下欽點,總不能一無是處,倒也能指望一下,只是不知道陛下到底什麼意思。”
茶樓老闆擺手道:“別說這些煩心事,說些別的。對了,說起那位楚少爺,想來大家都知道那個懼婚離家出走的楊家二小姐了,聽說就是去了南方找她這位姐夫。”
錢胖子捏著下巴,嘿嘿笑道:“都說小姨子屁股一半是屬於姐夫的,就不知道那位楚少爺敢不敢下手?”
茶樓老闆不屑道:“真以為別人都像你,娶了一個還不算完,還一口氣將兩個小姨子一併納到房裡,真是不知羞恥。”
眾人大笑著起鬨,不知道灑了多少茶水,鬨笑聲直欲將小小茶樓的屋頂掀翻。
錢胖子站起來,面紅耳赤道:“你們就是嘴硬,換你們你們會不幹麼?你們就是嫉妒了,眼紅了!,哼哼,大被同眠的妙處豈是你們能瞭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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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靠近皇宮的一處幽靜的小院中,年紀已過五十卻風韻猶存的十七公主,也就是戶部侍郎王德福的夫人,懶懶的伸手拿過一封信,打著哈欠道:“這是老爺的信麼?”
小丫鬟趕忙小心的回道:“是的,夫人,是督察院的人特意送來的。”
雖然早就搬出了皇宮住,但是王夫人還是保留著做公主時的排場,該有的不該有的禮節下人必須要遵守。王德福的小仙女一手端著御供的名茶,一手優雅的抽出信,隨手抖了一下,愜意的喝口茶,準備慢慢看。
突然,在小丫鬟驚駭欲絕的眼神中,小仙女先是皺皺眉,繼而大怒,任由名貴的杯子摔個粉碎,也不去管茶水弄溼了自己最喜歡的宮裝,氣急敗壞道:“反了反了,這才出去幾天就敢拈花惹草,還堂而皇之的寫信來示威,難道他就不知道哪裡有反抗,哪裡就有壓迫麼?”
小丫鬟跟著小仙女時間已經不端,戰戰兢兢道:“夫人,奴婢不知。”
小仙女咬牙切齒道:“真是叔叔可忍,嬸嬸也不能忍。我這就進宮去住,讓他乾脆寫封修書給我吧,反正這日子也沒什麼意思了,給他一炷香時間考慮。”
小丫鬟怯怯的提醒道:“夫人,老爺不在家,現在在千里之外呢。”
小仙女臉色一紅,平時王德福做了什麼讓自己不高興的事情,自己就用這等手段嚇唬王德福,每次王德福總是唉聲嘆氣的來服軟,只是現在一時激動竟是忘了王德福不在身邊,不禁有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