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顧芩凨道:“我不明白你說的話,善惡雖是一念之差,但是善就是善,惡就是惡,做了就沒辦法回頭。”
“是嗎?”畢方反問:“你身上有一種想法我很欣賞。”
“什麼?”顧芩凨好奇道。
“就是純粹,也能稱為一種執念。”
顧芩凨搖頭道:“畢方,我並不是執著,我只是在堅持自己所理解的一切,要不然,我所相信的都會成為虛枉,師傅常說,人生本就如白駒過隙,匆匆幾十載的過眼雲煙,生所念就是乾乾脆脆的去追逐,不能留下後悔和遺憾,不能給自己一個解不開的包袱,我生來無父無母,是師父和島主將我養大成人,江湖常說霧蹤詭秘,但我所知道的霧蹤,那裡碧海青天,明月朗朗,再不會有比那裡還美的地方,那裡就是我的家。我不希望看到別人枉死,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是我師父教我的,我也一直相信,這才是真正的俠義,不管江湖如何變幻,欺負弱者總是惡人,這不該縱容。”
“如果你相信這些,就應該去堅持。”畢方伸手撫摸顧芩凨的頭髮,笑道:“沒人會說你錯了。”
“那你呢?”顧芩凨問道,“我總是看不懂你,還有你心中的江湖。”
“殺戮和鬥爭,這是我爹教我的生存方式。”畢方收回手,有些落寞的說道:“可又是他告訴我,我對抗的方式錯了,他說我的殺戮才是最令人恐懼的事情,所以我自困於地牢裡,苦思冥想,我以劍挑天下,生死是兩方定下的事情,我並沒有強迫任何人,卻被他指責殺戮深重,同是劍約,若是死的人是我,他是否也會覺得我做錯了。”
“畢方,人人懼怕你,我也有害怕你的時候,刀劍之下,人命賤如螻蟻,而你手中握劍時殺氣之重,當今江湖找不出幾個能夠相左的人。”
畢方嘆息一聲,卻不再做任何解釋,顧芩凨看畢方正準備起身,拉住他的手,道:“可是我並沒有覺得想逃避你,就算我會害怕,但我還是想留在你身邊,我……從來沒有這麼害怕離開過一個人,而我們僅僅相識不到一個月。”
畢方回頭,抓住顧芩凨的手,他朝他微微一笑,卻沒有說一句話,從察覺到他的手反握回來的那刻,顧芩凨就知道畢方不會說任何責怪他的話,而就是他這般的笑容,卻讓顧芩凨從頭到腳都覺得放鬆了下來。
顧芩凨站起來後,畢方道:“他醒了,我們要趕路了。”
回眸間,那少年已經立於樹下,顧芩凨看他身體修養的好了許多,再次朝畢方道:“我們走官道。”
畢方道:“隨你們的決定,我無所謂。”
顧芩凨走向少年,要他改走官道,少年皺眉,後來顧芩凨道:“這山野裡兜兜轉轉,等你去汾錫,那些人好等不等你都是問題,相約的人三天不到約定地點,很多人都會選擇返程打探,要是你的朋友們因此和惡鬼他們碰面,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少年想了片刻,就答應了顧芩凨的要求,改走官道,只是連顧芩凨自己都沒想到他們出了山谷,往前走了一個多時辰就到了汾錫城,要是依著少年的想法再往山裡去,他們只怕是要進到深不可測的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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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第十三章 汾錫
汾錫城在谷城之下,已經下到南方的地域,與谷城同屬荊南群,這裡山地巍峨,四季常開的樹木鬱鬱蔥蔥,三面環山,冬暖夏涼,夏風從山谷吹向汾錫城,城外大河浩蕩,延綿入海。
畢方上了官道後就買了一輛馬車讓謝詹躺進去,還給渾身血淋淋的他弄了一套衣服,衣服雖然簡陋,謝詹倒是毫不猶豫的穿了上去,顧芩凨自從知道謝詹是太子後變得有幾分顧慮,與他說話也少了之前的從容,好在謝詹話少,顧芩凨與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