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芩凨揚鞭喝道:“成交。”說罷,只見顧芩凨衣袍輕揚,疾馳而去。
畢方緊跟在他身後,兩人一路塵土飛揚,笑聲不絕。
到達谷城時,天色已黑,他們牽著馬在街上尋找客棧,畢方看到一座修葺大氣華麗的客棧,便將馬牽到門前交給了客棧的馬伕。
訂廂房時老闆瞎著眼撥弄算盤,利索的說道:“天字號沒有,普通房一間,柴房有床可住人,價格減半。”
顧芩凨看看畢方,便笑道:“那就普通房一間吧。”
老闆抬頭看了他們一眼,問道:“你們兩個人睡一間房?”
畢方道:“難不成不能住?”
老闆把算盤拿起來搖晃了一下,拍到桌上,道:“能!不過,夜裡聽到什麼動靜都別奇怪啊,好好睡覺就什麼事都沒有。”
畢方和顧芩凨相互對望,也沒把老闆的話放在心上,訂好廂房便點了一桌好菜,他們坐在二樓的窗邊慢悠悠的喝酒閒談,畢方問顧芩凨是不是從小就被霧蹤收養。
顧芩凨為他斟酒,說道:“我們霧蹤的大多弟子都是無家可歸的孩子,島主收養我們教我們功夫,待我們猶如自家的孩子。”
“如果以後救出百斂,你會做什麼,留在霧蹤?”畢方喝下一口酒問道。
顧芩凨笑道:“大概,會一直留在霧蹤吧。”
畢方聞言沒說什麼,他提劍為顧芩凨舞劍,若不與人比武,畢方的劍法也就少了那份殺機,輕靈飄逸,猶如他本人一般帶著一點花哨的味道,很有意思,也很好看,顧芩凨很是羨慕畢方這樣的態度,活的隨心隨欲,他的劍根本沒有套路,完全由心而發,就和他的人一樣。
“抽刀斷水水更流……”
畢方一劍挑起酒罈,腳尖頂住壇底,然後另用手抓住酒罈,仰頭喝酒,顧芩凨看他不醉不歸的架勢,有些坐不住了,他一起身,畢方便將酒罈拿開,他搖晃著酒罈,示意還不夠喝,顧芩凨道:“舉杯消愁愁更愁,畢方,明天我們還要趕路。”
畢方將酒罈扔到桌上,撲到顧芩凨身上笑道:“放心,我醉不了。”
顧芩凨朝他笑道:“等會我付酒錢,不準再喝。”
畢方搖頭,喊道:“小二,再來一罈。”
客棧的小二立刻送上來一罈酒,畢方開啟要喝,顧芩凨按住封口,不讓他動手,問道:“你怎麼了?”
畢方笑道:“我想喝酒。”
顧芩凨道:“說實話,是不是因為山莊的事?”
畢方爬到顧芩凨腿上,道:“不是。”
顧芩凨掀開封口,往自己嘴裡倒酒,畢方聽見頭頂咕嚕咕嚕的聲音,輕笑著說道:“你偷喝我的酒。”
顧芩凨放下酒罈,擦擦嘴角,他笑道:“我們一人一罈,明天再喝。”
畢方翻過身,枕著顧芩凨的腿,顧芩凨低頭看他,畢方閉上眼睛問道:“酒是什麼滋味?”
顧芩凨背靠在欄杆上,摸摸畢方的發冠,道:“有點辣。”
“讓我把把你的脈。”
顧芩凨立刻把手伸給畢方,畢方替他把完脈便道:“酒能通血活脈,從今天開始,每天一盞,對你來說有益無害。”
顧芩凨點點頭,畢方睜開眼,略帶笑意的問他:“你這麼聽我的話,難道不怕我會害你。”
“如果你要大費周折的害我,那我也只能讓你害了,論武功我比不過你,還不是任你魚肉。”
畢方笑的喪心病狂,顧芩凨納悶自己說了什麼惹他好笑的話,畢方往他懷裡靠了靠,嗅嗅他的衣襟後,他半撐起手臂,與顧芩凨目光對視,畢方道:“酒香四溢,你醉了。”
顧芩凨知道自己的臉頰在發燙,但是他還沒醉,畢方摟住他,道:“喝多了,怕是會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