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也不激烈,反而動了心,接下銀票答應了,之後藉口讓環春派人往家裡送信函,輾轉託阿瑪把錢送去沈宛那裡,再往後的事,她不會關心也無所謂如何,這一切早該結束了。
兩日後,嵐琪才再次在宮道上偶遇覺禪氏,這時候沈宛早就遠離京城,覺禪氏謝過德妃娘娘幫她完成心願,將要分開時,覺禪氏卻忽然道:“娘娘,往後您在宮裡務必諸事小心,阿哥公主們用的吃的,都要更加仔細才好。”
嵐琪心頭一緊,可覺禪氏說完這些就匆匆走開,反讓她立定在宮道上,環春幾人見主子發呆,問她怎麼了,只聽她怔怔地說:“皇上為什麼不告訴我,誰是兇手?為什麼不殺了他們?”
環春心內暗叫不好,這些日子眼瞧著精神起來的人,可不能這樣鑽牛角尖,也不敢胡亂勸說,先把她家送去慈寧宮,之後暗下與蘇麻喇嬤嬤說起來,嬤嬤嘆道:“還是要讓娘娘散散心才好。”
那樣巧的是,這日皇帝散了朝過來陪祖母進午膳,說起今年暑熱不退,想請皇祖母去瀛臺療養,太皇太后推脫說她不想坐車顛簸,在宮裡挺好的,順手則把嵐琪推出來:“你們倆去吧,入秋後回來,光明正大地去,我瞧瞧誰敢計較?”
玄燁微笑著點頭,他心裡明白皇祖母不會出門,他就是想等皇祖母說,讓他帶嵐琪出去待一段日子,欣然答應:“瀛臺那邊已經準備好,明天就走。”
301他們的報應(還有更新
皇帝突然要去瀛臺,且只帶德妃一人,要不是德妃才沒了兒子,誰也不能輕易答應這件事,底下幾個也就罷了,上頭皇貴妃、宜妃幾人最是尷尬。若說皇貴妃體弱多病不宜走動,宜妃早就出了月子神清氣爽,頂多是十一阿哥還是個奶娃娃她走不開,可皇帝若有心帶她去,孩子留在宮裡又有什麼不妥,說到底皇帝只想帶德妃走,和旁人半點不相干。
可宮裡的人都以為皇帝和德妃娘娘去瀛臺逍遙快活,卻不知兩人才到那裡就鬧翻了,之後足足冷戰了兩天,環春她們都不曉得主子哪兒得罪了皇帝,白天她也不說話,嚇得她們都不敢多嘴問,就是可惜難得出來一回,卻變成了這個樣子。
這日玄燁與大臣們在涵元殿議事,散了後正換衣裳,李公公進來尷尬地笑著:“萬歲爺,太皇太后傳來口諭。”
“說什麼?”玄燁雖問,其實心裡已經明白,果然李公公轉述皇祖母的意思,是問皇帝做什麼和德妃鬧僵了,若是不想哄她高興的,就把人送回去,別讓她在這裡受委屈。
玄燁氣哼哼道:“她就是仗著皇祖母寵她。”
這是氣話,不能當真,兩人不愉快的事,其實很嚴肅,絕非閨房嬉鬧的小事,還是怪那日覺禪貴人突然提醒德妃往後要諸事小心,讓她忙了整個六月淡下了的事又梗在心裡,玄燁去盛京前那晚她就問過皇帝為什麼,那天到了瀛臺,玄燁問她為什麼反而比在宮裡時悶悶不樂,嵐琪一時衝動,又問了。
她問玄燁到底是誰殺了胤祚,問玄燁為什麼不查,為什麼對外宣佈是急病而亡,難道她的兒子就要死得那麼不明不白,但其實她心裡明白這些事不能問,所以問出來了,反而更痛苦。
玄燁並不生氣嵐琪有這樣的疑惑,可他再三解釋說眼下還不能說,不告訴她是不想她生活在不安之中,有時候有些事不知道,糊塗一些比什麼都看得明白要好。
一個痛苦,一個無奈,這下就鬧僵了,嵐琪當晚就要求回宮,玄燁當然不答應,之後便是冷戰至今,好容易就單獨兩人出來散心,反而連個面都不見了。
“萬歲爺,來的人順道帶了蘇麻喇嬤嬤釀的酒,嬤嬤說湃在井水裡涼涼的最好喝,奴才已經著人去準備,您看今晚,不如請娘娘過來用膳。”李公公笑眯眯地說著,一切都為皇帝安置好了。
玄燁心裡巴不得兩人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