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刻鐘後,軍營中響起了鼓聲。
然而集合了所有人後,都是面面相覷。
軍營中最高長官竟然就是右軍統領,也可以說就是先鋒營上官,郭玉郭將軍。
郭玉揉著被綁得生疼的手腕,心裡是感動又無奈。
感動於他們想得周到,現在自己站在這高臺上是以受害人的身份,而不會被認為是同夥。
無奈也是同樣原因,自己成了軍營最高長官,然後下令手下抓捕自己手下?
眾人大眼瞪小眼,半刻鐘後郭玉揮手解散部隊。
再半刻鐘,兩隻信鷹起飛向著北大營飛去。
先鋒營眾人此時也在飛,猶如貼地飛行!
眾人除了公羊晨外狀態都還可以,公羊晨讓人把他綁在了馬鞍上,也參與進了這場奔襲。
只要,只要能成功,這就是足以載入史冊的戰績!
公羊晨趴在馬鞍上,想想就激動,然後小小吐了口。
忘了讓護衛給墊幾層衣服,真是失策!下次就有經驗,不能這麼幹巴巴綁著!
公羊晨心裡碎碎念,頭努力轉向前方,眯著眼避開泥土濺入眼睛,他使勁看向最前面。
看了會兒一臉泥灰,哪裡能看到薛平的身影,他又低頭,嘴角抽動臉上浮現苦笑。
要說心裡沒有後悔,那肯定是自己騙自己,可要說有多後悔,也不見得太多,就一點點!
沒想到一點功績都沒撈到,竟然成了共犯。
嗯,可能共犯還是輕了點,也可以說他們現在成了叛軍!
叛軍追叛軍,公羊晨不知到時候用什麼眼神看對方!
他覺得自己在最後關頭能醒過來,這是天意,既然是天意就不能違抗,於是毅然決然要入伍。
至於常縣令那小子怎麼想的,怎麼明明決定不去又反悔,他管不著。他只知道要是這次不參與,以後每次想到就會後悔得發瘋!
薛平在前面帶路,心裡很無語,這條路今天可是第三次走,都能閉著眼走了!
他們審問出的口供,那個山坳往西行出兩百里,再向西北方向跑400裡,就能趕到大王子現在的營地。
這是傷兵為了少受痛苦招出來的自以為的最大秘密,幾個護衛聽到後不敢怠慢立刻彙報。
訊息過於重要,眾人和好幾個傷兵驗證口供,都是確認無誤,於是薛平決定來次冒險。
六百里路,要是追雲使勁跑,一天多一點就能到。他剛開始的計劃就是這樣,單身一人進發,砍了或者抓了就再跑回來。
奈何眾人不放,現在竟然演變成帶著他們一起冒險。
冒險倒還好,可是他們這麼一跑,那罪名可都變成一起的了。
明明只要自己一個人承擔,他們站著不動最多就是一個知情不報,現在可好。
輕點就是坑殺上官,這罪名最次都是個流放三千里的罪名,要是動真格的,說是反叛也不是不可以!
有那麼一瞬間,薛平有一絲後悔,後悔大張旗鼓幹掉那兩個人。他這會兒想,其實自己也不是沒有辦法偷摸幹掉那兩人。
當然這後悔只有那麼一絲,身後七十來個枉死的弟兄有的還沒涼透,前面兩個罪魁禍首進行著拙劣的表演,他都覺得自己當時非常冷靜。
冷靜得異常,能控制自己沒有上來就殺了兩人,而是又給了他們一次解釋的機會。
然而,他們的小心眼與自作聰明最後害了他們自己。
薛平搖頭,不再想已經發生的,開始考慮接下來需要面對的事。
根據傷員加俘虜的口供,先鋒營躲避的山坳向西兩百里就是他們的營寨,現在營寨裡怕是就剩了幾個伙房的人在留守。
他們營寨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