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牌位?
此時凌金霄才恍然記起,蘇窈並非夏瓊華親生,她所說的生母應該是被蘇重道養在府外早死的揚州瘦馬。
逝者為大,凌金霄思索供回牌位後自己是否也要入祠堂祭奠一二,畢竟那是蘇窈的孃親,成婚後禮不可廢。
他一時想得有些遠了,回神發現小婦人正可憐巴巴地望著他,等待他的回答,眼裡全是他的倒影,極大滿足了凌金霄的小心思。
“自然可以。”
他忍不住吻上蘇窈的眼睛,睫毛翕動搞得他唇上瘙癢,一路癢到了他心底。
“若伯父不願,我親自去和他講。”
蘇窈並不需要凌金霄事事幫她出頭,她提起這件事只是怕先斬後奏容易讓男人多想,如今她這地位,找藉口供回牌位不難。
然後,她又期期艾艾說起另一件事,神情有些不自然,出口艱難。
“你有風止哥哥的訊息嗎?”
凌金霄寬眉一凜,臉色驀地沉下來,卻也沒朝蘇窈發脾氣,只是淡淡答道。
“凌風止結黨營私,參與謀逆,已經被押送下獄。”
再看小婦人一臉糾結,期待地瞧著他,眼裡亮晶晶的,還帶點愧疚,凌金霄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一切都得經由聖上判決,我做不了主。”
他洩恨地輕敲蘇窈額頭,見她委屈癟嘴,心緒好了些,忍不住逗她。
“怎麼,世子夫人是想賄賂朝廷命官,私相授受救出你那青梅竹馬不成?”
說到最後,還是洩出了些醋意。
蘇窈討好地挽起他的臂彎,笑吟吟地否認。
“我從小在府中哪有什麼青梅竹馬,我們是一家人嘛,別那麼小氣。”
聽她嬌憨著撒嬌,凌金霄臉色好看多了,還沒來得及岔開話題,又聽小婦人委婉說道。
“他又不是主犯,只是參與,處罰應該不會太嚴重吧?”
凌金霄抽出在她懷裡抱著的臂彎,抬手捏起她那軟乎乎的臉頰,擠出白嫩軟肉,惡狠狠從口中蹦出幾個字。
“我送你去聖上面前自己問問可好?”
見他真的不爽,蘇窈心虛地笑了笑,縮頭縮腦又重新埋進凌金霄懷抱中,絕口不再提此事。
兩人膩歪一刻鐘,主屋點燃燭火,低語聲響起,還伴有蘇老夫人的咳嗽聲,應該是老年人身子不適起夜,小谷也在遠處催促著,凌金霄便放開了蘇窈。
蹲下身幫她整理好衣物,握住一縷烏髮在手,輕輕嗅了嗅,柔聲道:“回去吧,老夫人若見不到你又該著急了。”
蘇窈懂事地點點頭,提起提燈,一步三回頭地走遠。
凌金霄瞧著她披狐氅走動的嬌小身影,步步生蓮身姿婀娜,走兩步停下望一望,白嫩小手朝他揮兩下,沒有半分婦人的矜重模樣,反而透露著天真。
他不由自主幻想,若兩人早些互通心意,他十三歲那年沒有去駐守北疆,大概就會在夜裡禁不住思念,偷跑到尚書府裡與少女相見。
年少時的兩人更膽大,約定在府牆下碰面,以解相思之苦,他爬牆一把好手,被發現後也能再出府,不拖累蘇窈。
可惜,他們錯過了太久。
當夜凌金霄出現在尚書府,只有小谷和蘇窈知曉,翌日下午,主僕二人收拾完行囊,凌金霄下值後接走,夏瓊華說是拉不下臉面,卻依舊捨不得。
她聽聞蘇窈整宿睡不好覺,從嫁妝中拿出自己一直沒捨得用的桃木枕,走之前派碧鳶送給蘇窈。
“二小姐,夫人知曉您整夜睡不好,讓您帶著這個桃木枕走,您如今身子重容易受邪入體,要是實在不行,可以去敬安寺找主持師父料看。”
蘇窈笑著接過桃木枕,眼眶驀地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