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溪,你認識樂櫻嗎?”
碧溪想了片刻,“很耳熟,好像是許姨娘之前的丫鬟,許了人家,早就放出府了。”
這個樂櫻,便是馬六的孃親。
蘇窈嗯了聲,沒有再多問,笑著對碧溪道。
“今夜讓小谷來值夜吧,我傷了腳容易醒,你剛從家裡回來,孩子鬧騰估計這幾日也沒睡個好覺,早點回房補補。”
她倒說在了碧溪心坎兒上,感激地福福身子退下。
不出半刻,小谷走了進來。
“找個信得過的小丫鬟今夜幫我盯緊許氏院子裡的動靜。”
蘇窈倚在床邊雕刻,任小谷為她在腳腕上塗抹傷藥,吩咐道。
“明日,你出府去找掌櫃,讓他安排幾個人,去平居巷四弄六號,趁沒人在家搜一搜,最好能拿到什麼信件、冊子之類的。”
翌日,她拖著傷腳去找夏瓊華請完安,小谷拿著訊息找來。
“姑娘,許氏昨夜派了個丫鬟偷偷出府,幸好奴婢提前和門房打招呼,跟上去後發現那丫鬟去的是大理寺正裴大人府後門。”
“遞了封信進去。”
蘇窈眉眼微動,這許氏怎和大理寺正搭上線?
若是扯到了大理寺,就得看今日馬六那三人的情況了,是生是死,才能知曉搭上的這根線,到底是牢是松。
“無事,先讓掌櫃搜查平居巷,能拿到東西再說。”
她這一日悶在屋裡,來人就道是昨夜受了嚇,沒睡好正休息,或者腿腳不靈便,打發了蘇琇瑩這個想來看熱鬧的。
還打發了做賊心虛的蘇婧杳,畢竟當時吆喝那聲,她不確定蘇窈能不能聽出是她的聲音。
傍晚落雪。
夏廷瀧走動一日才歸,在正屋與姑母言談兩三句後冒雪敲響了蘇窈的廂門。
正屋。
“你說喜兒啊,她今日除了請安,就悶著沒動彈,說是嚇著了,廷瀧啊,你與姑母講講,昨夜發生了什麼?”
夏瓊華神情憂慮,拉著夏廷瀧非要問個清楚。
她也擔憂蘇窈的狀態,喜兒這姑娘,報喜不報憂,昨夜也只是一言帶過,心疼得她一夜沒睡踏實。
夏廷瀧無法,畢竟姑母逼問,他只好從頭到尾說了個清楚,連帶著他的小心思。
“姑母,說到底還是我的錯,若不是我昨夜想與喜兒表妹....”
夏瓊華厲聲打斷了他。
“好一個蘇婧杳!這與你又有何干,她竟敢將我喜兒帶到偏僻地界,還說是自己記錯了?她便是成心的,小小年紀竟如此惡毒。”
旁人看不出,夏瓊華這浸淫後宅數十載的世家小姐,怎會不知其中的腌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