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淮安我警告過你了,給我滾遠點!”
顧少秋狠力撕扯開領帶,鬆垮垮地掛在胸口,不解氣般三步作兩步,追過去又是一拳。
晉淮安也做好捱打的準備,拳頭照樣舉起,莽上他的左臉。
兩人氣喘吁吁,都掛了彩。
晉淮安更嚴重些,嘴角磕破溢位血絲,顴骨疼得他頭腦格外清醒。
他笑了下。
“不是分手了嗎?在你手裡不知道珍惜,怪不了別人。”
話語專門往顧少秋的心窩裡戳。
“趙穎兒出車禍那晚你還不知道吧,白雪就在你們樓下的病房裡,急性腸胃炎住院,而你呢?她給你打電話你接通了嗎?”
晉淮安面帶嘲諷,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個死人。
驀然,空氣靜得如同窒息。
這時顧少秋才知道自己到底錯失了什麼。
那晚少女躲躲藏藏的話語,未盡之言,都被他的心虛掩埋,敏感如白雪,怎麼能聽不出他的逃避和敷衍,所以連謊言都不願揭穿,為他粉飾太平。
顧少秋只覺剛才那拳,打得他左臉火辣辣的,像是捱了幾巴掌,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寒涼雨夜,隻身一人在病房中的白雪。
形單影隻,與他只有百米的距離。
怪不得早晨兩人遇到,晉淮安春風滿面,平和地招呼,原來他早就料到,今日這落魄場景。
顧少秋眼中光芒明滅,心頭一陣悵然,怒火漸漸消散,深邃的眼瞳大霧瀰漫。
“謝謝你照顧她。”
“但還是那句話,離她遠遠的,晉淮安,看在你哥的面子上,我不想動你。”
晉淮安扯了扯嘴角。
“分手就別再來找存在感了,我們不歡迎你。”
“你們?”
顧少秋舔上有些乾裂的嘴唇,冷沉低語,“你還沒資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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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怎麼沒和我說?”
白雪的手機響個不停,被姜萊一頓臭罵趕到陽臺上,她無奈地看著熟悉的號碼,心裡埋怨晉淮安怎麼還沒把他趕走,不情願接起電話,聽到顧少秋這麼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大哥,你聽聽你說的是人話嗎?是我不願意說?
“有什麼好說的,”白雪的聲音疲憊且平靜,“沒人聽的苦訴了也白訴。”
男人沉默片刻,有些乾澀地說道。
“對不起。”
顧少秋仰望面前的這棟宿舍樓,三樓陽臺立著一道他想念的身影,他貪婪地注視,手臂在叫囂,想要把她擁入懷中。
兩人的身份好似發生了對調。
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掌權人,在白雪這裡,他只是一個懇求神明原諒的信徒,不斷為自己懺悔祈禱,什麼時候神明願意再看他一眼,收回對他的懲罰。
少女今晚漂亮極了,全然沒有分手的痛苦,穿著休閒牛仔褲,靚麗的仿若天上最耀眼的星子,剛才路過他身邊,顧少秋的心臟不爭氣地為她跳動。
只為她跳動。
他苦澀地朝她笑了笑,也不知道她能不能看見,柔聲道,“昨晚是不是沒睡好?天不亮就走了,能打到車嗎?”
“太累了就不要和晉淮安再出門了,照顧好自己,別讓我擔心。”
說到最後,他的語氣中又帶著怨氣,還有陳醋的味道。
顧少秋唇舌輾轉幾次,都想問出那句“能不能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可反覆溜到嘴邊,又被他壓了下去。
他嘆了口氣,“我和趙穎兒都是過去十幾年的舊事,做不得真,我若真對她依依不捨,何苦不去美國找她呢?”
“我救你是有這張臉的因素,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