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你先住這裡,家教我已經和她提過了,明天你直接過去就行。”
顧少秋一邊說著,一邊把白雪的小行李包扔上沙發,餘光發現她小心翼翼,赤腳踩在地板上,忽然想起家裡沒有多餘的拖鞋。
“站住。”
他只是輕聲說了聲,白淨冒著粉的兩隻腳丫立馬僵在原地不敢動彈,大拇指無措地蠕動兩下,就像它的主人一般,膽小地縮起頭。
白雪漲紅了臉,急忙蹦躂著回到脫鞋的玄關處,喃喃,“不...不好意思顧先生,我先不進去。”
瞧著她這副嬌俏模樣,不知為何,顧少秋對她向來有十足的耐心。
他把這歸功於白雪那張與趙穎兒分外相似的臉上。
他重新拿起白雪的行李包,從裡面翻找出她的襪子,看到不該入眼的小巧內衣褲,他滑動了下喉結,不自在移開視線。
襪子被他扔到了白雪的懷中,她不解地抬頭,視野只留顧少秋的背影。
他嗓音微啞,“地上涼,把襪子穿好,待會兒有人會把拖鞋送來。”
白雪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滿意地笑了笑,低頭穿好襪子。
卡通的襪子和簡約冷調的房屋格格不入,她卻穿著,在顧少秋的邀請下,走遍了每一個房間。
顧少秋把白雪安置在客臥,等到助理及時送來了拖鞋,他也就跟著助理一起離開。
偌大的房屋,只剩白雪一人。
白雪裝作不經意,把每個角落翻了個遍,確定家裡沒有安裝監控頭,這才深深撥出一口氣,愉悅地癱倒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
落地窗外是一眼望不到邊的天際,站起身還能看見濤濤江面和林立的鋼筋怪物,若到了晚上,斑斕霓虹閃爍,外加道路上擁堵的車輛洪流。
這裡,就是金錢與權力的具象化。
天府雲邸,她只在房產新聞中見過小區的冰山一角,佇立在b市最繁華的商業中心,房價她打工十幾輩子才能高攀上,無愧為b市的樓王。
前一天她還擠在八人一間的員工宿舍中吵得睡不著覺,而如今,她就住進了天府雲邸,體驗人上人的生活。
三百多平的大平層,顧少秋剛剛帶她逛了十分鐘,這十分鐘裡,她的內心時刻在驚叫,在顫抖,貪婪的巨獸像蟒蛇般纏繞住她,毫不滿足。
這就是你該在的地方,你生來就應該屬於這裡。
白雪聽見巨獸聲音轟鳴地對她說。
她再同意不過了。
牆壁上掛著價值千萬的大師畫作,裝飾櫃擺放著造型別致精美的瓷器,這些,白雪都不認識,甚至在她有限的生命中,只在課本上倉促與它們見了一面。
這是她與他們這群天之驕子的區別,也是天塹。
她快速收斂了心中的自得與意滿,凝視著這些佳作,她只能感受到色彩的大膽新穎,和畫像中最淺顯的意境。
偉大的作品,她無法與之媲美,它們可以在顧少秋的心裡流芳百世,而她白雪,並不可能。
她如今只是激起顧少秋興趣的小野貓,想要走進他的內心,白雪需要的是更加奪目的成就和情投意合的興趣愛好。
她慵懶地伸了個懶腰,從沙發上爬起身,計算著自己的下一步路線。
天黑得越發早。
最後一抹橙光被西山掩埋,車道上燈火通明,林立的辦公樓裡接連亮起白燈,仿若被填滿的田字格,在黑夜裡畫滿加班的符號。
隨著最後一場會議結束,顧少秋頭昏腦漲地從凌亂的辦公檔案中脫身,低頭看錶已經七點,門外的總助蔣進卡點敲門,他疲憊地靠在辦公椅上,沉聲道,“進。”
蔣進猜到門內的顧總連軸轉了一下午,這很不常見,尤其是為了一名女子,從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