線條脆弱又纖細,在晃動中腳腕骨節突出,像是凸起的山巒,又像是點在聞庭深心口的錨點,溫熱指尖不斷劃過她的肌膚。
聞庭深控制不住自己的慾望,垂下頭,唇角呼吸急促地落在那抹瑩白上。
霎時,孟鳴宴察覺到不舒服,不耐煩地撩動腳趾想要擺脫,他又被動作亂了呼吸,幾番忍耐後才將腳鏈釦在潔白腳腕上,隨他的動作輕巧晃動,發出清脆響聲。
徐友善大氣不敢喘一下,呆呆地站在門口,進退兩難。
好在聞庭深並未糾纏太久,戴上腳鏈後他輕柔起身,彎腰抬雙臂,提氣抱起沉睡中的少女,一瞬間失重感使得孟鳴宴不老實地動彈,眼皮扇動。
男生緊張地盯著她,一動都不敢動,生怕吵醒她。
孟鳴宴沉浸在睡夢中沒醒,只是為自己的不舒服抗議一下,緊接著就乖順地窩在聞庭深懷裡,呼吸變得均勻。
他緩慢地移動到門前,一絲眼風都沒分給無措的徐友善。
見她沒眼力勁兒還擋在門口,聞庭深皺起眉頭,輕嘖一聲。
徐友善和他相處多時,知曉是自己礙著眼了,垂頭看向孟鳴宴恬靜的睡顏,打算以後再和聞庭深算賬,側過身讓出位置。
孟鳴宴醒來,發現自己躺在大床上,有人替她蓋上薄被,空調溫度也調得適宜,身邊手機鈴聲響個不停,螢幕顯示鄭朝陽的名字。
她不打算立馬接起,便放任鈴聲繼續響著,視線環顧四周,注意到床頭櫃上有張疊起的紙條,被有心人壓在水杯下,很難忽視。
孟鳴宴起身過去拿起來,紙上龍飛鳳舞幾個大字,筆鋒銳利,難掩鋒芒,尤其是落款簽名,紙條主人英愛經常需要簽字,筆觸線條熟練流暢,沒有絲毫停頓。
【醒來喝水,空調幹燥。——聞庭深】
就在這一刻,鈴聲也停了,孟鳴宴饒有興致地拿起水杯喝下幾口清水,眯眼回想昨晚發生情況。
她可以肯定,聞庭深是故意來她房間借浴室,還在她睡覺後送回房間
孟鳴宴上下打量自己所穿衣物,都是沐浴完換好的,完整沒有撕扯痕跡,她再垂頭向下看。
腳腕有些異樣。
精巧風情的腳鏈闖入她視線,鏤空鏈條隨她的動作緩緩晃動,發出細小聲響,玉珠互相碰撞,排斥又相吸,甩盡一抹翠色。
綴在腳腕上十分顯眼,重量還可以,純金打造,不像是徐友善能送得起的禮物,更何況她也不會不聲不響送來一串腳鏈。
是誰送的顯而易見。
沉默片刻,孟鳴宴還是沒有摘下它,專門挑了件短裙換上,把腳鏈露出。
等到手機鈴聲第二次響起,她摁下接聽鍵,裝作剛醒,嗓音迷糊,輕聲問道是誰。
那頭鄭朝陽本來開著擴音,聚在酒店樓下大廳和一群兄弟們等女主角出現,她一出聲,鄭朝陽下意識關閉擴音,眼神掃過身邊兄弟們,改成聽筒遠離眾人。
孟鳴宴剛睡醒嬌俏的模樣他自己都沒聽過,怎可能把準女朋友軟糯的睡醒音與旁人分享。
兄弟們籲聲嫌他不地道,嬉笑著打鬧起鬨。
只有聞庭深聽出少女喉頭的清潤,知曉她已經喝下自己為她倒的清水,心底像是喝了蜜般透著甜。
鄭朝陽輕咳一聲,欲蓋彌彰地說道。
“不是說好今天早晨去看日出嗎?我們都在等你了。”
聽筒中少女聲音疑惑,還帶著點沒睡醒的呆萌,軟軟開口:“是嗎?我不記得了。”
當然不記得。
因為鄭朝陽為了給她表白儀式感,昨天並沒有說今早的日出計劃。
可他仍言辭鑿鑿地說道:“你應該是累得忘記了,趕緊下來吧。”
孟鳴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