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症?
古有《黃帝內經》記載,“厥陰不退位,即大風早舉,時雨不降,溼令不化,民病溫疫,疵廢。風生,民病皆肢節痛、頭目痛,伏熱內煩,咽喉幹引飲。”
多發於暑期,雨水不豐地區,傳染性強,致死率高。
凌金霄聽聞疫症兩字,眉眼一斂,將少女小手反扣,急切地問道。
“你接觸到他們了?”
眼神冰冷,大有蘇窈承認後發火的跡象。
蘇窈無辜地搖搖頭,“沒有,我只是閒逛的時候聽見屋內傳出咳聲,有個男人開啟門看了我一眼,將巾冠圍在口鼻前,像是疫症。”
凌金霄想起之前他們在山上蹲守的焚燒一幕,暗暗肯定了蘇窈的懷疑。
但這並不能成為她行危險之舉的理由。
男人本就由於她不聽話亂走而神情不悅,強硬地將蘇窈拉上二樓客房,走得太快少女踩到了裙袂,沒留神踉蹌一步,被凌金霄大臂一伸抱起入懷,進屋關上房門,出聲道。
“脫衣裳。”
蘇窈猛地瞪大眼睛,色厲內荏,臉頰紅得徹底。
“世...世子,現在還不是想這些事的時候,我們應該讓士兵們....”
凌金霄懶得聽她廢話,湊前身軀靠近,少女被他逼得縮上床,挪動到最裡面的角落。
寬大的指骨關節就要觸碰到明豔的海棠色衣襟,蘇窈抖著手製止住他下一步的動作,抿緊下唇慌亂地說。
“我自己來。”
凌金霄看她眼淚都快被嚇得流出來,好笑地拿手抵住額頭,手指停在衣襟前。
“蘇窈你那小腦袋到底在想什麼。”
“疫症會傳染,哪怕你沒有接觸那些病患,這身衣裳也別要了,待會兒脫下來給丫鬟燒掉。”
男人說完便走出門,去丫鬟房裡給她拿新的衣裳。
蘇窈靠在床壁上鬆了口氣,扯松衣襟,半露著內裡水紅鴛鴦小衣,沉思半晌,才緩緩動手解衣帶。
脫到渾身嫩白光溜溜的,她掀開被子縮排去,將小衣故意放在所有衣裳的最上方。
待凌金霄進門,便瞧見少女整個身子都被棉被包裹,露出嬌小的臉龐,紅暈還未退,期期艾艾地望向他。
圓凳上放著脫下的衣裳,他定睛一看,往裡走的腳步頓住,怔怔地收不回視線。
那是個水紅色肚兜。
這是凌金霄第一次見女子的貼身衣物,想來大婚當夜與蘇窈同床,她小衣外還有一件收腰中衣,偶爾睡覺不老實時會露出一角肚兜,好似是熟悉的顏色。
彩繡鴛鴦剛好落在雙峰之間。
他莫名有種衝動,想聞一聞肚兜上是否也沾有蘇窈身上的幽香,又為自己的這個念頭分外羞惱,慌亂地將它略過。
佯裝鎮定道。
“你先把衣裳換了,舊衣裳我幫你送去給丫鬟。”
凌金霄站在床邊,放下新衣裳,居高臨下地凝視著蘇窈,眼底藏了暗沉火氣,看向棉被時好似有種隱形魔力,霸道得很。
蘇窈知道挑逗得差不多,該收手了,柔聲道。
“多謝世子爺,我剛才還沒說完,宏林縣入冬發生疫症,不是氣候原因,應該是城記憶體在傳染源。”
“為了士兵們今夜的安危,不要用宏林縣的水源和食物。”
她的看法和凌金霄不謀而合,男人沉穩點頭,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轉身拿起圓凳上的衣裳離去。
凌金霄站在門前,聽見屋內沒有動靜後也久久不願走開。
搭在臂彎上的女子衣裙重若千斤。
他垂下頭,盯著最上方的水紅色小衣,鬼使神差地抬起另一隻手,握住它,舉到鼻尖處,深吸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