婧杳,紙張紛飛,如耳光一般打在兩人臉上,他艱難說道。
“賤人!兩個賤人!”
他憤然起身,揪起許氏的頭髮,逼著她仰起頭面對,痛心疾首,揚手想給她一巴掌,卻還是下不去手。
“我對你不好嗎?你為何要騙我!”
蘇瑤仍不打算放過她們,又從懷裡掏出累絲鑲白玉流蝶沉花金簪,讓蘇重道看。
“父親,這個簪子您眼熟吧,是那年聖上賜予您,您給了杳姐兒的金簪,我也是在兩個壯漢家裡發現的,您說,這個局到底是誰想害我?”
蘇婧杳眼眸一縮,怎料蘇窈手裡有這麼多鐵證,急忙跪在地上挪動到蘇重道身前,哭得梨花帶雨,揪著他的衣袍,大聲狡辯。
“父親!我沒有啊父親!那是蘇窈這個小賤人偷走的!我沒有害她,你信我啊父親!”
蘇重道顫抖地看著她這張與他沒有半分相似的臉,火氣猛地衝上腦袋,高抬起手,一巴掌重重地甩到蘇婧杳臉上,把她打趴在地,指著她惡狠狠說道。
“我沒有你這個女兒!滾!別叫我父親!”
許氏也無望地跪坐在地上,呆愣地翻看著手中的冊子,她萬萬沒想到,養了十多年的姑娘竟然不是她的親生女兒,她百般維護,指望杳姐兒能嫁個好人家,結果,養了個早就知道自己身世的白眼狼。
她崩潰得捶胸頓足,嚎啕大哭。
整個屋裡亂成一團,老夫人瞧著這場鬧劇,老淚縱橫怨天怨地,無奈還要主持大局,將柺杖在地上柱得轟轟直響,打斷這父不父,子不子的凌亂糾葛。
“重道!你是咱家的家主,你說說看,要怎麼處理。”
蘇重道困難地將怒火壓制,隔了半天才能利索說話,失望地嘆了口氣,許氏陪伴他了這麼多年,還為他生兒育女,儘管開始是錯誤,但還是有功勞的,於是他說道。
“將她們都押到京郊的莊子裡,度過餘生吧。”
“不要啊!父親!我還沒嫁人呢父親,求求您,不要這樣對我!都是假的,這些都是蘇窈那小賤種的一人之言!都是假的啊父親!”
蘇婧杳無法接受,她是尚書府的三小姐,尊貴的上京女郎,不能去京郊的莊子苟活,那比讓她死了還難受,只能吃乾糧,沒有丫鬟伺候,連件鮮亮些的衣服都沒有!
她還要嫁人,嫁得比蘇窈還好,嫁給她夢中的廷瀧表哥,她不能去莊子!
蘇婧杳還想繼續哀求,夏瓊華驀地朝著她一甩筷子,正好打在她不停求饒的嘴上,指著她咬緊牙關,憤恨地說道。
“你別想去莊子,我要把你送到獄裡,給我的阿瑩陪葬!”
“蘇婧杳,你乾的那些腌臢事,掉一百遍腦袋都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