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白雪再次醒來,已經是天大亮。
奪目日光從病房窗戶照射進來,落在她嫩白的肌膚上,繪製出一副亮眼的畫卷。
她睜開眼打量著房間,單人病房,瓷磚白牆,連病床都是上好的楠木,一臺壁掛的液晶電視正對著白雪,反光出她臉上的驚歎。
房間內有兩道門,一道緊閉的小門應該是直通洗手間,白雪看向另一扇大敞的門,延伸到門外是另一個空間,她只能瞥到沙發一角,男人背對著白雪,西裝革履,儀態挺拔。
察覺到後背的目光,顧少秋轉頭,才發現本應該熟睡的病人早已探出頭,好奇又緊張地觀察著身邊的一切。
少女面色紅潤,帶著些剛睡醒的嬌憨,眼睛裡仿若落下了星子,亮晶晶地看著他。
他忍住笑意,平淡開口道,“醒了?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白雪不小心被抓包,露出尷尬的微笑,“我沒事了。”
見她沒事,顧少秋點點頭,轉過身繼續開會,又想起來什麼,說道。
“醒了就下來吃飯。”
“哦...”
白雪聽話地點點頭,身體好受了許多,但胃裡依舊翻江倒海,她依稀記得,昨晚到了醫院,醫生第一件事就是幫她洗了胃,如今那種翻湧的感覺仍沒有消失。
沒有胃口,她百無聊賴地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失神。
顧少秋的心思也不在會議上,等了她半晌還沒過來,微微側過頭用餘光看向白雪。
見她始終沒有動作,只好嘆了口氣,起身走到病房內。
“起來。”
他居高臨下望著白雪,聲線冷下來,眉心皺起。
白雪嚇了一大跳,她本來在規劃後續的攻略路線,沒想到當事人驟然出現在她眼前。
她嗖得一下坐了起來,低頭卻沒有找到拖鞋,一臉疑惑地看向顧少秋。
“看什麼看,”顧少秋沒好氣的用食指戳著她的額頭,“你昨晚吐在拖鞋上了,現在還沒烘乾呢。”
“哦。”
想起昨晚的混亂場面,白雪還是心有餘悸,她不敢看顧少秋,打算赤腳走過去。
“別磨蹭了。”
顧少秋看著眼前像極了鵪鶉的少女,輕嗤一聲,彎腰雙手摟抱住她的纖腰和大腿,平穩地把她抱到病房套房的客廳沙發上。
“等你自己走過來,這就該改成晚餐了。”
白雪敢怒不敢言,只得乖巧地坐在茶几前,翻找眼前的早點哪些能有點食慾。
她吃早餐就像是隻小倉鼠,小口小口咬著吃,不喜歡吃的就縮著鼻子避開,遇見喜歡吃的就吃得眉開眼笑,顧少秋這個常年不吃早餐的人,也在她的感染下少動了些。
等白雪吃完飯,顧少秋也結束了視訊會議,看著眼前明顯心思不在病房裡的少女,清了清嗓子。
白雪不明所以地望向他。
“說說吧,怎麼又去明德酒店兼職了?”
她聞言,有些難以啟齒,聲音悶悶的。
“我家庭條件不是很好,需要賺明年的學費。”
顧少秋眼神一暗。
他早就調查了白雪,什麼情況他一清二楚,顧少秋知道她缺錢,只是想弄明白,白雪的真正目的。
從一開始他莫名其妙救了白雪,到他知曉白雪遊走於b大富人圈中,甚至是又出入明德這種高階酒店,他不相信白雪是一朵純潔到什麼都不懂的小白花。
她的身上充滿矛盾。
顧少秋伸手,手指輕輕捏住白雪的下巴,逼迫她直視著自己。
“為什麼不接受宋遠臨?”
他的聲音緩和下來,充滿誘惑。
白雪神色一僵,心裡有些慌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