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茶都堵不住你那隻死嘴。”
蘇琇瑩甩開肩上沉重的披風,朝蘇婧杳翻了個白眼罵道。
隨手抄起桌上的公筷,又打在蘇窈手背上。
“別吃了,沒聽見有人說你呢!”
蘇窈一聲不吭地捱打,乖乖將碗筷放下,接過身邊丫鬟準備的錦帕擦手,才揚起不達眼底的笑容,嬌聲喊道。
“大姐姐教訓的是。”
蘇琇瑩滿意地點點頭,她經過這十天的相處,對拿捏蘇窈這件事很在行。
在她看來,蘇窈剛從府外接回來,性格木訥,任她怎麼欺負都不會生氣,在女博士那裡也不出頭,萬事都比不上她,當她的跟班再好不過了。
她要將蘇窈拉進她這一夥,對付蘇婧杳。
突然,蘇琇瑩的手背上狠狠捱了一下重擊,似被鐵筷子敲打。
她沒忍住哀嚎出聲,機敏地向四周望了望,但無人靠近她,她的手背也並未紅腫受傷,彷彿剛才那一下是她的錯覺。
真是奇了怪了。
這幾日蘇琇瑩經常會產生錯覺,偶爾有人打她一下,或重或輕,位置也不一樣,身上沒有傷口,她百口莫辯。
蘇窈不動聲色地抿緊嘴角,不讓自己笑出聲來。
“瑩兒?發生何事?”
夏瓊華擔憂地問她。
蘇琇瑩撅起嘴,自知無法證明,便也略過不提,轉而拉起蘇窈的手說道。
“母親,我要帶喜兒去侯府玩,今日本來約好比賽蹴鞠,結果盧二被他娘關家裡出不來,缺一人,我帶喜兒去見見世面。”
話是這麼說,蘇琇瑩心裡的小九九卻不少。
蘇窈不論身份體格都比不過她,性格又不似蘇婧杳那般招搖,喜歡纏著凌金霄不放,蘇窈既能襯得她萬般好,又能把蘇婧杳排除在外。
果然,蘇婧杳不依。
她先落下淚來,滿腹委屈:“大姐姐,二哥哥說好要帶我去的,怎麼臨今日你又反悔說要帶二姐姐去,是不是我前日在女博士那裡撞見你不認真聽課,你故意埋怨我?”
蘇窈前幾日算是在女博士那見識到了,蘇婧杳這張能把白的說成黑的嘴,樂在一旁坐山觀虎鬥。
蘇琇瑩才不吃她這一套,傲氣道。
“二哥哥是我親哥哥,他也只聽我的,我說帶誰就帶誰!”
小輩之間的恩怨除非見血,很少上升大人,許氏恨得將手帕擰成一股繩,無法插手幫自家閨女,她也想攀上侯府這高枝,憑什麼蘇窈這沒孃的賤種都能去,她閨女去不得?
夏瓊華淡笑著喝完手中清茶,樂見其成,吩咐碧鳶取來六十兩。
“瑩兒,比賽結束不必著急回來,帶蘇窈去首飾鋪選幾件首飾,今日除夕,辭舊迎新嘛。”
“好。”
蘇琇瑩拽著蘇窈就走,徒留許氏母女沒坐多久,找藉口離開。
“娘,我也想去。”
蘇婧杳驕縱地拉扯許氏的寬袖,將怒火發洩在庭院的小樹苗上。
“你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蠢貨!娘還指望你能幫幫你弟弟呢!結果呢?屁用沒有,還得靠我去幫你週轉。”
許氏破口大罵,扯回自己的衣袖,狠厲指著蘇婧杳的鼻尖。
“你趕緊回去換上衣裳,我這就去找你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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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命婦入宮覲見,不許乘官轎。
夏氏馬車裝潢華貴,不亞於官轎,琉璃珠翠在車輦棚上點綴,流光溢彩,連車廂四壁都選用上好的蜀中散花錦,日光照耀其中縫隙,用金線補漏,隱隱現出暗紋。
大多王公貴胄都用不起,可見夏蘇兩世家底蘊。
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