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揮揮手,將她們趕出房間。
“都出去吧,有事再叫你們。”
御醫告退時也勸道:“世子,還是將夫人送到癘所去吧,您也得保重身子...”
話還沒說完,眼前一花,茶盞倏爾在地上炸開。
凌金霄如今聽不得一點關於蘇窈病情的喪氣話,狠戾地說了聲“滾”,茶盞脫手而出,剛好落在幾人面前,迸起碎片嚇得幾人頭也不敢回地逃出客房。
他頹唐地坐在床邊,將頭倚靠在床幔上,看著眼前被病症折磨得虛弱的少女,心尖疼得發麻,手指觸碰到她的臉頰,又被燙手的溫度灼傷,苦笑道。
“蘇窈,你是在懲罰我嗎?”
凌金霄俯下身子,感受著她鼻尖和開合的嘴唇撥出炙熱呼吸,不顧御醫們所言要與病患保持距離,伸出舌尖,舔上蘇窈乾涸的唇。
上面還殘留藥汁的清苦味,他用舌勾勒出紅唇輪廓,研磨突起的唇珠。
直到失色唇瓣重新紅嫩,他失神地望著那裡,感受緊縮心臟帶來的刺痛感,沒休息好加上情緒負荷太重,凌金霄頭暈目眩,好似活在沉夢裡。
不可避免的,他腦海中冒出無數悲觀的念頭。
宏林縣因疫症死亡百餘人,凌金霄也見過他們痛苦的模樣,他不想親眼看著明媚靈動的蘇窈,躺在一張小床上,虛弱又空白,盈盈秋水眸再不會看向自己。
他粗糲重新長出鬍渣的臉輕輕貼緊了少女嬌嫩臉頰。
“蘇窈,我們相處的時間太短暫了。”
“都怪我,年少太過自滿,錯過了許多和你相處的機會。”
少年時期的凌金霄,也動過想走近蘇窈的主意,每當她與凌風止相談甚歡,而凌金霄無意中瞥過那張明豔臉龐,他總會用各種理由說服自己不要邁出那一步。
嬌弱,多事,麻煩。
在那幾年,蘇窈在他心裡一直代表著這些詞。
是什麼時候發生了改觀,又是什麼時候少女徹底走進他的心裡,凌金霄不得而知,但他心臟正有力跳動著,在告訴他一件事。
若蘇窈走不出這間客房,那他也會被永遠困在這間客房內。
凌金霄不甘心地吻上她的唇,趁著她無意識呼吸的空隙,深深地,用力地,與她纏綿,交換津液和呼吸,直至甘露被他吞下,交融在一起。
“你從小就不聽我的。”
他喃喃自語。
“蘇窈,我救了你三次,現在換你救救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