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真會給人添堵。
突然蹦出來個女子,周圍看護計程車兵都慌亂起來,幾人動手將翠翠扣下,吳都尉走進馬車,將此事告知凌金霄。
“斬了吧。”
男人眼睛都沒離開過手中檔案,冷酷無情地說道,他前往北疆是軍機要務,路上出現任何行跡可疑的人,無論男女,是何意圖,一律格殺勿論。
吳都尉還沒領命,馬車外傳來一聲清甜的嗓音。
“世子爺,那女子身上有封信,應該是侯夫人給您的吧,可別錯過為您精心準備的禮物呀。”
少女聲音中有股令人靜下來的魔力,但話語間陰陽怪氣,藏著氣憤。
怎的,誰又惹到蘇窈了?
凌金霄百思不得其解,這一路少女都躺在馬車上昏睡,休息也是她要求的,說睡得頭腦不清醒,想下車走走,這才一炷香未見,怎麼惱了?
驀地,一隻嫩白的小手掀開繁瑣車簾,細長胳膊也伸了進來,手裡拿著一封被團得皺皺巴巴的書信,不停晃動,格外俏皮又可愛。
吳都尉垂下頭不敢多看,那隻小手晃了兩下見沒有人接信,好似是累了,有氣無力地耷拉下去,手腕上突起的骨節變得圓潤,讓凌金霄忍不住想在上面留下暴虐的紅痕。
簾外傳來少女小巧的呼聲。
凌金霄懷疑自己以前從未真正認識過蘇窈這小姑娘,以為她文靜內斂不愛說話,實際就是乖慫,見有人願意縱容她就會露出精靈古怪的一面。
男人無奈地俯身,從她手裡接過書信,順便輕拍了一下瑩白的手背,警告地說道。
“外面風大,無事就趕緊上來。”
小手利落地消失,車外也變得沒了動靜,凌金霄不自覺勾唇淺笑,開啟信封,又在看完書信後冷下臉,將書信一掌拍在書案上。
“分出三四個士兵,護送那女子回京。”
他命令不容置喙,吳都尉領命後,立馬形成一支分隊,將女子押送打算離開。
誰知那女子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哭喊著掙脫了士兵的控制,跑到馬車前跪下,柔弱地抖著身子哭泣,苦苦哀求。
“世子爺,世子爺,求求您留下奴婢吧,您之前還救過奴婢的命呢,您不記得奴婢了嗎?”
她哭聲尖銳,刺得凌金霄頭疼,更是對女子沒有任何好印象。
哭什麼哭,哭得又不好聽。
沒來由的,男人腦海中浮現出上元節燈會上,蘇窈哭得那可憐模樣,咬著唇不出聲,偏生臉上的清淚越流越多,像支帶雨梨花。
他一生做菩薩的心腸都在蘇窈身上,何時管過旁人安危。
心神沒有任何動搖,反而更加厭惡,他沉下嗓音,冷厲道:“聽不懂我說的話嗎?”
翠翠本以為十拿九穩的行動,被兩下打擊得不輕,她這幾句話以往對旁的男人無往不利,怎麼到了世子爺這裡,油鹽不進。
她不能無功而返,若就這般回去,侯夫人放不過她,其餘丫鬟們也會嘲笑她的。
無法,翠翠只能牢牢跪在泥沙地上,哭得愈發淒厲。
“世子爺,夫人說奴婢必須要跟著您到北疆,奴婢的家人都在夫人手裡,求求您了,世子爺,就讓奴婢跟著您吧。”
蘇窈站在一旁冷眼旁觀男人的做法,對翠翠的話語嗤之以鼻。
別人看不出來,她一眼便能看出翠翠哭得不誠懇,學藝不精還要再修習幾年。
“磨嘰什麼呢?軍令不依一律按軍法處置。”
凌金霄對不斷飄進來的羸弱哭聲煩不勝煩,撩開窗簾,冷硬的視線鎖定在女子周圍不忍下手計程車兵身上,惱怒地說出這番話。
嚇得士兵們急忙上前動手,將女子擒住,用繩索綁好手腳,不讓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