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信箋,他都仿若在紙張上嗅到了蘇窈慣用香囊中散發的香氣。
竟的確泛起思緒,想要立馬趕回上京,問少女身體如何。
他難得妥帖,把紙張疊成之前的樣子,重新裝回信箋中,鋪開紙張,幾筆寫下回信,找了半天沒找到個像樣的信封,乾脆借用之前密信的毛皮信封,包得還算像模像樣,吩咐鄴城找驛站快馬寄回去。
在驛站正巧碰上方副將的小廝也來寄信,一個見怪不怪,一個瞪大雙眼。
“鄴城?將軍竟讓你來驛站寄信?咱軍裡機密信箋不都是走暗處專人送嗎?將軍來驛站寄不擔心洩露軍情?”
鄴城嫌他大驚小怪,冷淡說道:“什麼機密,你來幫副將寄什麼信,我便是來幫世子爺寄什麼信。”
小廝大咧咧擺手,“你就瞎扯吧,副將是寄家書,總不可能將軍也.....”
他看著鄴城露出一臉“你沒猜錯”的表情,驚得失聲。
什麼?從來不寄家書的凌將軍這次竟也有牽掛了?
想當年副將第一次甜蜜地往上京寄家書時還受到凌將軍嘲笑,笑他婆婆媽媽,不過是幾個月不在夫人身邊,有什麼好寄信的。
這次剿匪才堪堪半月,凌將軍也放不下家裡人,回寄家書了?
這可是大新聞,小廝立馬回營稟報了副將,隔日,整個軍營都知曉凌金霄的駭人變化。
至於剿匪,對凌金霄而言算不得難事,更何況只是山匪,對上正牌軍三兩天便潰散。
原本定下十三日返程,途行兩日,凌金霄藉由要提前回京稟報聖上,抓獲全部山匪餘孽的當晚,他便隻身一人騎馬返程。
與那封加急的信箋一同到了溫泉莊子外。
蘇窈聽聞他回京的訊息,急忙出莊子迎接,這幾日在城郊玩得樂不思蜀,她心緒都開闊了不少,對著凌金霄笑得燦爛,說盡好話。
“世子爺果真雷厲風行,剿匪順利,有您在是我們大禹朝百姓的福音。”
她裝作心有餘悸,嬌聲說道:“您也是趕巧了,正好我們在收拾行囊打算回府,要是再晚一兩日....”
凌金霄掃過她一開一合的紅唇,不禁在心裡納悶,今日蘇窈這小妮子怎的想吃了蜜般說話如此動聽,還不怕他了。
不過瞧著對他親近不少的少女,凌金霄也不由軟下脾氣,任由她在一旁嘰嘰喳喳,洗漱一番後問道。
“為何今日就走,不再多住些時日?”
這問題,蘇窈言辭閃爍,沒給他正面回答,垂首露出細嫩的後脖頸,突地令他想起走之前那夜他悄然留下的痕跡。
凌金霄心猿意馬,沒再追問,不過回府後,他便知曉了。
剛進正廳,一件青花瓷瓶驟然摔在他腳下,濺起碎片和水漬,止住了他往裡進的腳步。
“她蘇窈當真是不把我放在眼裡,無法無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