瞌睡便有人遞枕頭,她倒是想把大學給唸完。
白雪有些心動,畢竟她之前為了醫藥費中途輟學,連大學生活都沒體驗多久,更何況是b大這種頂尖名校。
她不甘心扔下夢寐以求的生活離開。
白雪選擇不立即結束任務,系統也貼心地消失休眠。
病房內的二人仍在對峙,晉淮安正把早餐擺在桌上,顧少秋眼都不眨,只為等她的回答。
涇渭分明的銀河,她還是沒跨過去,與原主的執念說再見。
破碎的鏡面終究難圓,既已初心不純,再百般糾纏,又能改變什麼呢?
白雪並不打算回答顧少秋,她開口制止道。
“晉淮安,不用拿了。”
細柔的聲音打散一室寂靜,她走到晉淮安身邊,摁住了他繼續動作的手。
晉淮安不明所以地看向她,又聽她綿裡帶針地說道。
“我做不得鳩佔鵲巢的事,但管不著別人,這個房間他若喜歡,就讓給他吧。”
在場三人都不是傻子,聞弦知雅意。
誰佔了誰的巢穴,又管不著誰,就差指名道姓。
顧少秋神色一僵,幽深的眼瞳垂下凝望指尖,少女雖未回答他,但借這一句話,與他說得明白。
她不願做替身,也並不打算回到他身邊。
與顧少秋不同,晉淮安那張從走進病房就繃緊的俊臉稍有緩和,瞧著白雪攔在他手背的玉手,暗芒一閃,珍重地握了上去。
他不著痕跡地舔舔嘴唇,緊張少女會馬上鬆開手指。
令他欣喜的是,白雪目光掃過兩人交疊的手掌,笑彎了眉眼,並未有任何動作。
隨即她撒嬌道,“我好餓,我們出去吃點帶湯水的早餐。”
晉淮安頷首,任由白雪將他辛苦買來的早餐扔在病房中,也不問明明是白雪的病房,為什麼顧少秋會出現在病床上。
他只知道白雪牽起他的手,就甘之如飴地隨她去。
兩人忽略另一位的存在,攜手要離開病房。
“白雪。”
顧少秋倏然叫住她,盯著兩人刺眼的親密,心痛得幾乎喘不上氣。
他有一萬種把少女留在身邊的辦法,可白雪聽到聲音轉頭後,那雙平靜如同深潭的眼眸,赤裸裸地通知他,他已經出局了。
這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別後悔。”
顧少秋決絕地說道,他抿緊唇,目光緩慢、仔細地在白雪的臉龐上游移,想要找出一絲情緒的起伏,哪怕是蛛絲馬跡,他也能勸說自己,少女還愛著他。
可白雪只是停駐,眼底明朗地對他鞠了個躬,果決道。
“謝謝您的多次相助,過往皆經歷,您還是早點走出來吧。”
而後,房門關閉,病房內外是兩個世界。
顧少秋無力地將頭靠在枕上,緊閉雙眼,半晌後,抬手捂住了臉龐。
可笑,是他後悔了。
後悔兩人的相遇,後悔不珍惜,後悔不該任她離開。
他以後的人生,不再會有這麼古靈精怪的少女,陪伴他度過孤寂又枯燥的深夜。
命運何其殘忍,顧少秋恍惚想起,兩人竟相戀不到一年,溫馨喜慶的新年,他只體驗過一遍,卻恍若一生。
病房外晉淮安擔心地望向身旁少女,她神情低落,要不是晉淮安屢次斜拉著她躲過樓道里擁擠的病患,她早已撞個人仰馬翻。
他知曉兩人鬧掰的喜悅,在看清白雪失態後,變得不上不下,湧出苦澀。
“其實,你不必拒絕他。”
晉淮安又一次帶領她險險避過前路的來人,見白雪依舊失魂落魄,木然得像個拉線木偶,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