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長?你怎麼來啦?”
晉淮安弓腰喘氣,水滴如溪流般從頭髮,衣袖上滴落,他抬起眼眸,目光沉沉地撞入白雪眼中。
“聽說你出事了,來看看。”
說得輕鬆,實際那時他已經睡熟,被舍友驚訝地喊聲吵醒,才知道女生宿舍叫了救護車。
晉淮安立馬精神,輾轉多人問到是白雪被抬上車,不顧外面雨下得瓢潑,沒帶傘隻身衝進雨中,騎著腳踏車趕過來。
意外的是,明明在樓下看見了顧少秋的車,但病房裡沒有他的身影。
姜萊來回打量著兩人,似笑非笑地從摺疊床上起身,“我煙癮犯了,去抽根菸。”
她離開前饒有深意地拍了拍晉淮安的肩膀。
白雪摸了摸鼻子,談戀愛後她不再是之前那個不懂氣氛的小女孩,晉淮安直勾勾盯著她的眼神讓白雪頭皮發麻。
b市機場那股不安的感覺又出現在她心間。
她打著哈哈,“不嚴重,你若是害怕我耽誤明天的工作,你安心我不會....”
晉淮安走到白雪床邊坐下,仿若對待珍寶般珍重捧起她的手,放在心裡摩挲,淡聲打斷她,捅開那層窗戶膜。
“是擔心你,不是因為其他。”
晉淮安:“如你所見,我喜歡你。”
他鄭重地低頭吻上白雪的指尖,不讓她抽開手。
他一向淡漠的眼眸中如今深藏喜悅和憐惜,“顧少秋不是什麼好人,來愛我吧。”
白雪對上他的眼睛,恍然想起從上學期末晉淮安便一副不假人手的好上司模樣,兩人一起加班一起討論,她甚至得寸進尺霸佔了會長辦公室的休息床,晉淮安也笑著任由她作威作福,原來這一切,都是有跡可循。
“不...”
白雪有些後悔,她不該為了學生會的名額招惹晉淮安。
“別這樣....”
她想要抽出手掌,卻被晉淮安得寸進尺帶入更近的距離,他望著身下咫尺的少女,脆弱卻格外豔麗,像教堂中聖潔的修女,心裡似有一團烈火在燒。
“你們做到哪一步了?上床?你真的愛他嗎?”
晉淮安一步步逼近,近到他低頭就能吻上渴望已久的唇瓣,嬌豔欲滴地在誘惑他。
白雪緊張地盯著晉淮安的動作,倏爾他挺直了腰背,恢復到正常社交距離。
“不好意思,我失態了。”
他溫和地低笑出聲,心裡明白,強迫少女將會讓他變成自己曾經最討厭的那類人。
白雪也著實鬆了口氣。
剛才的晉淮安讓白雪聯想起酒吧裡悠閒抽菸的他,像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不注意便會被他叼進窩裡撕咬殆盡。
兩人都在逃避,逃避良心的譴責,逃避走錯路的愛戀。
誰都沒再說話,晉淮安發現她不抗拒,便一直握住少女嫩滑的小手,愛不釋手。
直到手機鈴聲打破了沉默。
白雪心虛地抿了抿唇,是顧少秋。
“喂?”
她把聲音放小,祈禱顧少秋會顧忌深夜舍友已經安睡的假象。
“怎麼這麼晚給我打電話?發生什麼事了嗎?”
電話那頭十分安靜空蕩,只有顧少秋低沉的嗓音在不斷迴響。
白雪懷疑他在醫院樓道里打來的電話。
但戲還是要做下去。
“嗯....已經沒事了,”她聽到男人疲累的聲線,貼心地隱瞞下病情,“剛剛你在忙嗎,怎麼不接電話?”
少女只是平淡地隨口一問,顧少秋卻思緒了許久,嗓音略微發澀,“...在開會,沒聽到你的電話。”
白雪垂下頭,遮住了變化莫測的眉眼